第108章 古教脉络清晰化（1/2）

夜色如墨，刑部那处偏僻的小院成了京城里一个被遗忘的孤岛。从净海禅房及地窖搜出的典籍，被小心翼翼地装在钉着铜角的樟木箱里运回，此刻正堆积在官署的正堂，几乎占去了大半空间。浓重的霉味混杂着陈年灰尘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檀香却又带着腐朽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不去，连墙角燃烧的炭盆都无法驱散这股来自时光深处的阴冷。

接下来的几天，这小院几乎日夜灯火通明。窗纸上，始终映着三个埋首劳作的身影。陈远、阿青，连同得知消息后便主动前来协助的苏清月，三人如同着了魔一般，将自己投入这片故纸堆成的汪洋。烛台上堆积起厚厚的烛泪，如同他们日渐积累的疲惫。

阿青年纪最轻，精力最旺，却也最先显露出疲态。他负责初步筛选和整理，将那些看似无关的佛经、杂记与可能涉及古教内容的册子分开。长时间接触这些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典籍，让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偶尔抬起手揉揉酸涩的眼睛，目光里带着一丝本能的畏惧，却又被强烈的好奇与对陈远的信任压了下去。他小心翼翼地翻动书页，生怕用力稍大，这些脆弱泛黄、边缘如同枯叶般的纸张就会碎裂开来。

苏清月则展现出了她作为医官的细致与耐心。她主要负责辨识其中涉及医药、毒理以及一些看似荒诞不经的“秘法”记载。烛光映照着她恬静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她那好看的眉头越蹙越紧。一些关于用特殊草药配合仪式“通灵”、或是利用矿物和动物血液进行“诅咒”的记载，让她感到一阵阵生理性的不适。她不时会停下笔，端起旁边已经凉透的药茶啜一口，仿佛要借那苦涩的味道压下心头的寒意。她看向陈远的目光中，担忧也愈发浓重。

陈远是核心。他面前摊开着最重要的几本疑似教义核心和历史的典籍，炭笔和稿纸散落一旁。他的精神状态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与疲惫的交织中。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需要休息，但大脑却异常活跃，如同在黑暗中捕捉萤火，拼命地将那些零散、破碎、有时甚至自相矛盾的片段串联起来。他的指尖拂过书页上那些模糊的插图和扭曲的文字，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疯狂与偏执。有时，他会长时间地凝视某一页，目光锐利得似乎要穿透纸张，直抵那被掩盖的真相。

“咳咳…”陈远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喉咙干涩发痒。苏清月立刻起身，为他续上一杯热水，轻声劝道：“远哥，歇一会儿吧，这样熬下去，身子会垮的。”

陈远摆了摆手，目光却没有离开手中的书页，“就差一点…我感觉快要抓住关键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着。

阿青也抬起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小声道：“师父，这些书…看着让人心里发毛。净海就是看了这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