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案卷与现场（1/2）

书院管事将陈远和韩青引至一间布置清雅的客舍，名为“听竹轩”。案发现场的卷宗副本已整齐地摆放在书案上，比之前在刑部看到的更为详尽，附有书院自行绘制的现场草图。

陈远没有急于召见相关人员，而是再次沉浸于卷宗之中。他看得比在刑部时更为仔细，不放过任何只言片语。他发现，最初接到报案的是书院的一位巡夜护院，他在接近亥时听到后院传来一声闷响，起初并未在意，直到亥时三刻左右，书童福贵慌慌张张跑来禀报，说发现柳明倒在藏书阁下。

“护院听到闷响的时间，与福贵发现尸体的时间，相差近半个时辰…”陈远用指甲在“亥时”和“亥时三刻”下划了一道线。这半个时辰，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现场草图较为简略，只标注了尸体位置、藏书阁轮廓及周边路径。尸体紧贴阁楼东侧墙根，周围有喷射状血迹。图上还标注了发现的一只属于柳明的旧布鞋，落在距离尸体约三步远的草丛中。

“一只鞋…”陈远沉吟。意外坠落或跳楼，鞋子脱落并不罕见，但脱落的位置和方式有时能提供信息。

“韩统领，我们先去现场。”陈远合上卷宗，站起身。

“现在？”管事有些讶异，“顾先生一路劳顿，不如先歇息片刻，山长正在前来拜会的路上…”

“查案要紧。”陈远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请管事带路。”

藏书阁是一座七层木石结构的高塔，飞檐斗拱，古意盎然。阁楼四周绿树环绕，地面铺着青石板和鹅卵石小径。发现尸体的东侧墙根下，如今已看不出任何痕迹，连血迹也被雨水或人为清洗干净。

陈远站在所谓的“坠楼点”下方，仰头望向阁楼顶层。视野很好，能俯瞰大半个书院和远处的山景。他仔细观察着墙面和地面。

“尸体具体是倒在这个位置？”陈远指着一块略显松动的青石板问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