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点8：告别与决心（1/2）

“定海”计划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已进入倒计时。潜航器“定海壹号”如同沉睡的巨兽，静静卧在特制的干船坞中，闪烁着幽冷的金属光泽。特遣队员们结束了最后一场综合演练，疲惫却眼神锐利。后勤网络如同无形的神经网络，覆盖了预定的航路。舆论的帷幕也已拉开。

一切就绪，只待出发。

在这山雨欲来的寂静时刻，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与温情，在“龙吟”核心成员之间弥漫开来。所有人都清楚，此行奔赴的并非星辰，而是比星空更莫测、更危险的万米深渊，归期难定，生死未卜。

一、 篝火与誓言——集体的饯行

陈钊龙没有选择严肃的誓师大会，而是在基地外围一片僻静的海滩，组织了一场小型的篝火晚会。他说：“出征前，别搞得那么悲壮，像送葬一样。咱们是去解决问题，不是去送死。来来来，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儿。”

跳动的火焰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南宫明月动用了她的资源，送来了最高级的食材和酒水。叶诗涵轻声哼唱着一段舒缓的旋律，没有舞台，没有聚光灯，却比任何演唱会都更动人心弦。林星辰抱着她的平板，坐在离人群稍远的阴影里，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监控着全球数据流，但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篝火旁那个谈笑风生的身影。苏婉清安静地准备着一些常备药品和安神的茶饮，分发给众人。叶红鲤和上官凝则坐在一起，低声交流着最后确认的装备清单和应急战术。

陈钊龙拿起一瓶啤酒，站了起来，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爱人，他的战友，他不可或缺的伙伴。

“各位，”他脸上的嬉笑稍稍收敛，声音在海浪声和篝火的噼啪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明天，‘定海壹号’就要启航了。前面是什么，我们都知道一些，但更多的是未知。压力、黑暗、未知的敌人……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婉清隐含忧色的眼眸，掠过叶红鲤紧握的拳头，看过林星辰微微抬起的头，迎上南宫明月冷静却带着支持的眼神，与叶诗涵充满信赖的目光交汇，最后和上官凝那清冷中带着一丝了然的目光碰撞。

“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坚定而充满力量，“我怕的不是死在那里，我怕的是，如果我们不去，我们所珍惜的一切——脚下这片土地，身边的爱人，未来的希望——都可能被那深海的黑暗所吞噬。”

“我们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聚在一起。可能是因为我这张帅脸，”他指了指自己，引来几声压抑的低笑和白眼，气氛稍稍轻松，“也可能是因为共同的敌人，或者，只是为了守护内心认为对的东西。”

“我不是什么天生的英雄，就是个走了点狗屎运的产品经理。是你们，让我这个光杆司令，有了和‘熵’那样的庞然大物掰手腕的底气。婉清的冷静，红鲤的果敢，星辰的智慧，明月的财力，诗涵的声音，还有上官凝的……嗯，武力值。”他恰到好处地停顿，再次引来几声轻笑。

“所以，这杯酒，”他举起酒瓶，“不敬天地，不敬鬼神，就敬在座的每一位！敬我们的并肩作战！敬我们……一定能凯旋！”

“凯旋！”所有人都举起了手中的杯子，无论是酒水还是饮料，声音汇聚在一起，穿透了海风的呜咽。这一刻，所有的隔阂、所有的担忧，都化为了共同的信念与羁绊。

二、 静夜与低语——个别的嘱托

集体活动后，众人各自散去，为明天的出发做最后的准备，也是留给陈钊龙与她们 individually 告别的空间。

他首先找到了坐在礁石上，望着漆黑海面的苏婉清。海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她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和脆弱。

陈钊龙在她身边坐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苏婉清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一定要去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

“嗯。”陈钊龙收紧了手臂，“必须去。不把‘熵’的老巢端了，以后连陪你安心做手术的日子都不会有。”

苏婉清沉默了片刻，从随身携带的医疗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密封盒，塞进陈钊龙手里：“里面是我根据逆向工程得到的数据，调整过的强效兴奋剂和凝血剂，关键时刻，也许能保命。”她抬起头，清冷的眼眸中水光潋滟，“陈钊龙，我不管你有多厉害，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我……我还有话没对你说。”

陈钊龙心中一动，看着她在月光下微红的脸颊和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猜到了什么。他低下头，在她额上印下轻柔而郑重的一吻：“好，我答应你。为了听你没说完的话，爬我也要爬回来。”

接着，他在临时指挥中心找到了还在核对数据的叶红鲤。她换下了作训服，穿着一身便装，但脊梁依旧挺得笔直。

“哟，叶大队长，还在忙呢？明天可是要出远门，不早点休息保养一下皮肤？”陈钊龙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说。

叶红鲤头也没抬，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没空跟你贫。最后一遍确认行动区域的海况和潜在干扰源。”她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才转过身，看着陈钊龙，眼神复杂，“深海不是陆地，我们的很多经验都用不上。你……多加小心。”

“放心，”陈钊龙走到她面前，收起玩笑，“陆地上我是你的搭档，深海里，我也不会给你丢脸。家里这边，尤其是几个基地的外围安保，就交给你了。”

叶红鲤重重地点了点头，忽然伸出拳头，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活着回来！不然……不然我瞧不起你！”说完，她迅速转过身，假装继续工作，耳根却微微泛红。陈钊龙笑了笑，无声地离开了。

他在服务器机房外，通过内部通讯器联系了里面的林星辰。

【星辰，睡了没？】

【还…还没。在检查“定海壹号”的自主导航和紧急避险程序。】林星辰的声音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但回应得很快。

【别太累着。明天我下去了，上面的信息屏障可就全靠你了。】

【嗯！交给我！】林星辰的语气异常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信号干扰到你们！我…我做了好几个备用方案！】

【真可靠。】陈钊龙语气温柔，【等我回来，带你去吃新开的那家全息投影餐厅，据说味道不怎么样，但视觉效果绝对对你的胃口。】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细若蚊蚋的声音：【好…说定了。你…你一定要平安。】

【拉钩。】陈钊龙对着话筒，做了个拉钩的手势，尽管对方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