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叶轩的姻缘（2/2）

而在稻妻天守阁内。

深邃的雷光在殿内无声涌动，紫色的帷幔垂落，映衬着永恒不变的肃穆。

端坐于高台之上的身影缓缓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如雷霆般锐利的紫色眼眸，深邃、冰冷，却又在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惘。她的面容精致如人偶，肌肤似雪，唇色浅淡，神情淡漠得近乎无机质，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扰动她的心绪。

紫色的长发如瀑垂落，发梢泛着淡淡的雷光，发间别着一枚精致的龙胆花发饰，象征着稻妻永恒的威严。她身披华贵的和服，深紫色的衣料上绣着细密的雷纹，宽大的袖摆垂落，袖口处隐约可见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尖似有雷光萦绕。

她微微偏头，目光似能穿透空间，望向某个遥远的方向。

“……窥探？”

低语如雷音轻震，却又转瞬消散于寂静之中。

下一秒，她的眼神重归冰冷，再度闭上了双眼。 仿佛刚才的刹那疑惑，从未存在。

深夜，莫娜和叶轩都已经熟睡，没人注意到，客厅的散落的一滩水中正闪过一个个人影……

翌日清晨，送走了信誓旦旦“改日必以丰厚稿酬偿还一饭之恩”的莫娜，客厅里还残留着些许星辰法力的微凉气息。叶轩的目光落在昨夜莫娜施展水占卜的地方——茶几上还留着一个浅浅的水渍印痕。

鬼使神差地，他站到了那个位置。指尖下意识地模仿着莫娜昨夜那带着玄奥韵律的动作，在空中划过。没有幽蓝的星光，没有凝结的水球，空气中只有微尘在晨光里飞舞。

“呵…”叶轩自嘲地摇了摇头，收回了手。占星术士的传承奥妙，岂是看几眼就能模仿的？他本就不抱希望。

然而，他并未立刻离开。刚刚突破金丹的敏锐感知，让他对这个世界能量的流动有了更深的体会。

他索性闭上双眼，并非去“占卜”，而是纯粹地、深入地，以金丹修士的神识去感知这方天地运转的轨迹，去触碰构成提瓦特世界最基础的“法则”之线。

神识如同最精微的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入虚空。他“听”到了蒙德城苏醒的喧嚣，“看”到了地脉流淌的微弱光芒，“触”到了元素微粒的活泼跃动……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秩序井然。

但就在他的神识试图向更深层、更本源的地方延伸时——异变陡生！

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的悲伤与孤寂，如同冰冷的潮水，毫无征兆地冲刷过他的神识！这感觉是如此强烈，如此绝望，仿佛是整个世界的悲鸣！

紧接着，一个沙哑、破碎、仿佛从亘古岁月尽头传来的低语，直接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世界……遗忘……我……”

声音里蕴含着难以想象的重量与失落，仅仅是感知到一丝余韵，就让叶轩心神剧震，金丹都微微颤动！

与此同时，无数破碎、扭曲、极度模糊的画面碎片，如同被打碎的镜片，疯狂地冲击着他的意识：

一片无法形容其巨大的阴影，笼罩着……

一棵顶天立地、散发着无尽生机与智慧光辉的巨树的轮廓……

巨树的根部，缠绕着粘稠、蠕动、散发着不祥与死寂气息的漆黑污秽！那污秽如同活物，正贪婪地侵蚀着巨树的根系，所过之处，光辉黯淡，枝叶凋零！

模糊的荆棘般的锁链虚影，似乎缠绕在树干之上，散发着禁锢与诅咒的气息……

这些画面极度不稳定，扭曲变形，色彩黯淡，根本无法看清细节。但其中传达出的那种核心被污染、生机被扼杀、存在被遗忘的恐怖意境，却无比清晰地烙印在叶轩的神识之中！

“呃！”叶轩闷哼一声，猛地睁开双眼，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角渗出冷汗。那冲击灵魂的悲鸣和恐怖的污染画面，让他心有余悸。

他下意识地扶住旁边的茶几想要稳住身形，目光落在昨夜莫娜留下的那个水杯上——“咔嚓！”

一声脆响！那只无辜的玻璃水杯，竟毫无征兆地凭空炸裂！晶莹的碎片四溅开来，在晨光中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杯中的水洒了一地。

叶轩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和水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刚才那绝非幻觉！

“那棵树……那污染……那声音……”叶轩喃喃自语，心脏仍在狂跳。他尝试用金丹期的神识去回溯、去解析刚才感知到的一切，却发现那些画面和声音如同被橡皮擦抹去，只留下一种深刻却无法触及的恐惧和悲伤。唯有那句“世界……遗忘我……”的低语，仿佛带着冰冷的铁锈味，依旧在脑海中隐隐回荡。

他缓缓抬起头，透过窗户望向提瓦特湛蓝无垠、看似纯净的天空，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惊疑。

这个世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