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横财(1/2)

到家时,赵秀兰在灶房忙着做饭。

辛遥刚准备坐下来歇会儿,院门被轻轻推开,桂婶挎着个旧篮子探进身,脸上强撑着笑,却掩不住愁苦。“秀兰妹子……”

赵秀兰忙擦手迎出来:“她桂婶,快进来,吃过了没?”

“吃过了吃过了。”

桂婶叹了口气,也没拐弯抹角,对着赵秀兰诉苦:“秀兰妹子,家里盐罐见底了,孩子吃饭都没滋味,你这儿……能匀一勺不?”

一家一个月就一斤的盐票,票用完了有钱也买不着。

三天无盐,走路打晃。村里都是干体力活的,哪能少得了吃盐。

桂婶急忙从篮子里掏出两个沾着鸡粪的小鸡蛋,个头寒碜得很。

“我拿这个换一点点盐,就一点点……”

赵秀兰心里发酸,转身进灶房,小心翼翼地从罐底用手捧出一小撮粗盐,用旧报纸包好,塞给王婶。“快拿着!鸡蛋你拿回去给孩子补身子!”

“那咋行!”桂婶急了,非要把鸡蛋塞过来。

两人推让几个来回,赵秀兰才收下一个最小的鸡蛋。

桂婶千恩万谢,眼圈发红:“这日子…咋就过成这样了……”

赵秀兰拍拍她胳膊:“熬吧,总能熬过去的。”

送走桂婶,赵秀兰捏着那颗小鸡蛋,对着空盐罐叹了口气:“你桂婶比咱还难…这盐也不知能吃到哪天。”

辛遥默默看着,心里沉甸甸的。

这时代,真的太穷了。

辛遥看着破败的家,心里沉甸甸的,像压着块石头。

这个家太需要钱了。

父亲病倒后,队里照顾他家,让母亲去喂猪,一天挣六个工分;父亲强撑着做些手工,最多也挣六个工分;而她,一个整劳力,一天挣八个工分。

全家起早贪黑,一天最多也就挣二十个工分,折合不到六毛钱,却要养活四口人,还要支付父亲的药费。

光靠下地挣工分,干一年还得倒欠着队里口粮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辛遥抬头望天,扛起锄头下地去了。

接下来几天,她除了上工,所有时间不是学习,就是窝在家里那盏昏暗的煤油灯下,修理买回来的几台废品收音机。

感知能力让她能精准了解每一个元件的状态,让她的手在修理时仿佛手术刀一般精准,稳得像经历了千百次练习。

拆解、筛选、测试、拼装、焊接……

当第三台收音机发出清晰洪亮的声音时,巨大的成就感瞬间冲散了连日的疲惫。

她真的做到了!

随着这台收音机修复完成,那个意识深处的透明小葫芦,忽然轻轻一颤。

紧接着,一滴晶莹剔透、散发着微光的液体,滴落进葫芦底部。

她敏锐地发现,修理同样的设备超过三台之后,获得的水滴就减半。比如收音机,修理两台才会收获一滴泉水。

依靠简单重复的维修来积攒水滴的路,看来是行不通了。

她必须去寻找、去挑战更复杂、更精密的机械才行!

眼前还有一个新的难题——怎么把修好的收音机卖出去?

给社员修理可以收点食物,那是邻里“互助”。

但出售整机,就是板上钉钉的“投机倒把”,一旦被抓,万劫不复。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像红山镇那位倒卖旧收音机的摊主一样,去旧货市场摆摊。

碰碰运气。

借口给父亲买药,辛遥又请了半天假。

吃过晌午饭,她用破布包好收音机,塞进一个半旧的竹篮里,上面盖上一些野菜做伪装,再次借了王婶的自行车,心怀忐忑地出发了。

红山镇河街的旧货市场,气氛依旧热闹。

辛遥找了个角落蹲下,掀开篮子一角,心脏因紧张而狂跳。

时间流逝,无人问津,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就在焦虑达到时,一个穿着工装、老师傅模样的人蹲了下来。

“丫头,这什么?”

“收…收音机。”辛遥压低声音,“好的,能听。”

老师傅眼睛一亮,熟练地拧开开关——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清晰洪亮的播音员声音传了出来。

“哟!真不错!”老师傅很满意,“怎么卖?”

这年头,买收音机不止要钱,还得要票,还得等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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