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拐子（2/2）

他的指令清晰、快速、有条不紊，大家一下有了主心骨，立刻行动起来。

……

辛遥扶着哭个不停地狗蛋奶奶，好容易问出了老乞婆的特征，赶紧告诉陆沉舟：“比狗蛋奶奶矮一些，大概一米五多，有点驼背，穿着灰布褂子，头裹着旧毛巾，听口音不像本地人，有点像邻省那边的！”

陆沉舟深深看了她一眼，记录下细节，让民兵分派到各队伍中去。

他接过民兵递来的三节手电筒，亮度远超普通手电。

“你，”他对辛遥说，“跟紧我。”

说完，他亲自带着一队最精干的民兵，奔向了后山洼方向。

辛遥咬紧牙关，紧紧跟在他身后。

夜彻底黑下来，山路崎岖难行。

陆沉舟不时蹲下，查看脚印，或者用手电仔细照射路边的草丛，寻找被踩踏的痕迹。

“这边。脚印很新，往山坳去了。”他的声音低沉而肯定。

辛遥则瞪大了眼睛，努力借着月光和手电观察四周。突然，她眼尖地发现路边一丛荆棘上挂着一小块深灰色的粗布条。

“陆同志！你看这个！”她指着布条，“李家人说那老婆子穿的就是灰布褂子！”

陆沉舟接过布条仔细看了看，又对比了一下地上的脚印，重重点头：“没错，是新的挂痕。往这边追。”

前方是个岔路口，找不到新的痕迹。

“分头追？”民兵队长焦急地问。

陆沉舟眉头紧锁，快速检查着两条小路。

辛遥焦急地环顾四周，心跳如鼓。她猛然想起来，前世公安来调查的时候，曾经推断老妇带着孩子藏在山腰的一个草棚子里过了一夜。

“这边！”她指着左边的小路，“他们肯定从这儿走了！前边有个草棚子，夜路难走，说不定她们藏在那边。”

时间紧迫，陆沉舟当即决定带着民兵往左边去，留下两个人守在路口，如果后边来人，就安排去右边搜山，双管齐下。

艰难行进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陆沉舟猛地停下脚步，示意大家关掉手电，全体噤声。

他侧耳倾听，锐利的目光穿透黑暗，锁定了前方山坳处一幢模糊的黑影——那是一个看林人留下的破窝棚。

众人慢慢靠近窝棚，里边隐约传来孩子的呜咽声，和一个老妇人不耐烦地低声呵斥：“哭啥哭！再哭扔山里喂狼！”

找到了！

所有民兵瞬间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棍棒。

陆沉舟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从两侧包围过去。他自己则像一道无声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贴近窝棚的破门，猛地暴起，一脚踹开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板。

“不准动！”

里面顿时响起一声老妇人的尖叫和孩子的放声大哭。

电光火石间，陆沉舟已利落地将那个干瘦的老妇人双臂反剪，死死按在地上。一个民兵紧随其后，迅速用绳子将其捆得结结实实。

“狗蛋！”辛遥几乎在同一时间冲了进去，在手电光柱下，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个缩成一团、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小小身影。

“别怕别怕，狗蛋乖，没事了，马上就回家找你奶奶……” 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孩子的视线，不让他看到身后那个狰狞的人贩子。

孩子在她怀里哇哇大哭，死死抓着她的衣襟。

后续赶来的民兵将窝棚里外搜了一遍，确认没有同伙。

那个老妇人面如死灰，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很快就被民兵用破布堵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