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紧急协议（1/2）

l2权限的获取，如同在黑暗的迷宫中点亮了一盏油灯，虽然无法照亮全部，但至少让脚下的路清晰了一些。基础力场的启动，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那道淡蓝色的、肉眼难辨的能量屏障，隔绝了外界的血腥与嘶吼，也暂时挡住了黑蛇那伙人贪婪的目光。

方舟内部的生活逐渐步入一种奇特的“正轨”。

生态农业区提供了稳定的新鲜蔬果，虽然肉食依旧依赖罐头储备，但营养状况已大大改善。林婉清利用医疗中心的设备，为大家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清除了潜在的寄生虫和营养不良带来的隐患，甚至用找到的理疗设备为赵烈和苏晓调理了旧伤。周晓芸和李萌将生活区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净的衣服和热水澡成了日常。

王珂和张浩在苏晓近乎残酷的训练下，褪去了学生的青涩，眼神里多了几分坚毅和凶狠，简单的搏击和武器使用已经像模像样。赵烈则专注于研究l2权限解锁的部分技术图纸，特别是关于方舟结构和能源系统的，他希望能找到进一步提升防御或者修复外部传感器的方法。

穆凡则将所有精力投入到了三件事上：持续学习知识库、锻炼精神力与御兽能力、以及尝试与那个神秘的“引导程序”进行更深层次的沟通。

知识库的浩瀚远超他的想象，从基础的机械原理到复杂的能量矩阵理论，他像一个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不仅提升了他的认知，也让他对自身异能的运用有了新的思路。他不再仅仅将精神力视为冲击或感知的工具，开始尝试模拟知识库中提到的能量运行模式，虽然进展缓慢，但他能感觉到精神力的“质地”在发生微妙的变化，更加凝聚，更具可塑性。

与影的链接也进入了新的阶段。他现在可以长时间、低消耗地共享影的感官，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影的一些简单“想法”——饥饿、警惕、亲昵。他尝试引导影去主动探索一些指令之外的区域，比如通风管道、天花板夹层，影都能很好地理解并执行，它似乎天生就适合这种隐秘的行动。有一次，影甚至从一条废弃的通风管里叼回了一个锈蚀的、似乎是早期工作人员遗落的身份卡，虽然无法使用，但投进回收单元后，竟然贡献了50点贡献度！这提示穆凡，方舟内部可能也散落着有价值的“历史遗物”。

而与ai的“沟通”则最为困难且诡异。大多数时候，ai依旧是那个刻板的、遵循权限的回答机器。但当穆凡将精神力高度集中，带着强烈的探究意念提问时，偶尔会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延迟”。他甚至尝试过在提问时，将一丝微弱的精神力附着在问题之上，如同在信封上留下特殊印记。

这种尝试在一次深夜取得了突破。

穆凡独自在指挥大厅，再次问出了那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零号样本’是否与导致末日的病毒直接相关？”

照例的沉默和“权限不足”的提示似乎即将出现。但这一次，在提示弹出前，穆凡清晰地“听”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极远之处的叹息声，紧接着，屏幕上的文字出现了不同寻常的变化：

【……关联性判定……高。警告：相关数据涉及‘方舟协议’最高禁忌。强行访问可能触发‘净化’协议。建议权限提升至l4及以上再行尝试。】

“净化协议？”穆凡心中巨震，立刻追问，“‘净化’协议是什么？”

【紧急应对措施之一。权限不足，无法访问详情。】

ai的回应恢复了刻板，但穆凡已经得到了关键信息！“零号样本”与病毒高度相关，而且涉及所谓的“最高禁忌”和危险的“净化”协议！这几乎证实了林婉清的猜测——病毒并非天然形成！

方舟计划，或许不仅仅是为了避难，更可能是在监控、研究，甚至……封锁与“零号样本”相关的一切！那他们这些闯入者，在方舟系统眼中，又是什么？是值得保存的“火种”，还是需要被“净化”的污染源？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第二天，他将这个发现告知了核心团队的几人。消息带来的震撼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也就是说，我们待在一个可能随时把我们‘净化’掉的地方？”赵烈脸色难看。

“目前看，触发‘净化’协议需要强行访问最高禁忌数据，我们暂时安全。”穆凡安慰道，但语气并不轻松，“但这也说明，方舟的秘密比我们想的更危险。我们必须更谨慎，同时也要更快地提升实力和权限。”

就在他们消化这个惊人信息时，负责监控外部传感器（虽然大部分失效，但l2权限允许他们对少数仍在工作的节点进行有限度的诊断和读取）的苏晓，带来了另一个坏消息。

“黑蛇那伙人，好像在宾馆那里站稳了脚跟。”苏晓指着主屏幕上经过ai增强处理的、来自宾馆附近一个侥幸还能传回模糊图像的传感器画面。

画面上，可以看到宾馆外围被用废弃汽车和家具搭建起了简易的防御工事，几个身影在巡逻。更让人不安的是，他们似乎俘虏了几个其他幸存者，那些幸存者被绳索捆绑，如同奴隶般被驱使着干活。

“这群杂碎！”赵烈一拳砸在控制台上。

“他们人数好像比以前更多了。”王珂指着画面边缘，那里隐约有新的身影在活动，“可能又吸纳或者奴役了其他落单的幸存者。”

黑蛇势力的膨胀，对近在咫尺的方舟而言，是巨大的威胁。尽管有力场防护，但谁也无法保证对方找不到破解的方法，或者采取更极端的手段，比如……爆破。

“我们不能坐视不管。”穆凡沉声道，“而且，我们需要更多的贡献度来获取l3甚至更高权限。黑蛇盘踞的宾馆区域，之前我们搜索仓促，很可能还有大量可回收的物资，特别是……宾馆本身可能就隐藏着与方舟相关的线索。”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形——主动出击，侦查黑蛇据点，寻找机会获取物资和情报，甚至，如果可能，削弱对方的力量。

“太危险了！”林婉清第一时间反对，“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出去就是羊入虎口。”

“我们不正面冲突。”穆凡解释道，“我和苏晓、影，利用夜晚和阴影进行侦查。影可以潜入一些我们进不去的地方。烈子，你带王珂他们守住紧急出口，随时准备接应。”

他看向苏晓：“敢不敢再跟我出去一趟？”

苏晓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早就想会会这帮渣滓了。”

是夜，月黑风高。

穆凡、苏晓，以及身形愈发矫健的影，如同三道鬼影，从紧急出口悄无声息地潜入夜色。力场在他们身后无声闭合。

凭借穆凡的精神感知和影的敏锐听觉，他们巧妙地避开了公园里零散的丧尸和巡逻点，如同融入夜色的水流，缓缓靠近了宾馆区域。

越是靠近，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就越发浓郁，其中还夹杂着烟火气和一种……压抑的哭泣声。

他们潜伏在宾馆对面一栋废弃建筑的阴影里，仔细观察。

宾馆的防御工事比白天看到的更完善，甚至搭建起了简易的了望塔，上面有人影晃动。院子里燃着几堆篝火，映照出几十个身影，大部分面黄肌瘦，眼神麻木，如同行尸走肉般在几个手持武器、神情凶狠的监工驱使下忙碌着。篝火旁，黑蛇正和几个小头目模样的人大声说笑着，手里挥舞着酒瓶，不时对经过的俘虏拳打脚踢。

“人渣。”苏晓眼中寒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