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递水的手与指方向的嘴（2/2）

她猛地回头，看见巷口冲进来两只普通丧尸——大概是被刚才的动静吸引来的，一只缺了胳膊，一只拖着断腿，正往这边扑。林野心里一紧，想放下轮椅去拿腰上的合金刀，可阿澈还站在墙边，离丧尸只有三米远，要是她去拿刀，丧尸肯定会先扑到阿澈。

“林野！左边！左边墙角有钢管！”阿澈的声音有点急，还带着点结巴，却喊得很清楚。林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墙角真的靠着根生锈的钢管，大概一米长，是从围栏上拆下来的。

她没时间多想，赶紧集中注意力盯着钢管——距离有点远，有四米，比她之前控过的东西都远。她深吸一口气，像在隧道里练控自行车那样，先让意识“贴”上钢管，感受着管壁的锈迹、粗细，等脑子里清晰浮现出钢管的样子，才猛地“拽”！

钢管真的飘了起来，歪歪扭扭地往这边来，刚好落在她手里。林野攥着钢管，转身就往最前面那只丧尸的头上砸——“哐当”一声，钢管砸在丧尸的太阳穴上，那东西晃了晃，没倒，却停下了动作。后面那只丧尸已经扑到了离阿澈只有一米远的地方，林野赶紧又控着钢管往旁边扫，砸中了丧尸的膝盖，那东西“扑通”跪倒在地。

趁这空当，林野冲过去，扶着阿澈往栅栏那边挪：“快，先过栅栏！”阿澈单脚跳得很快，没让她扶太多，自己撑着栅栏就翻了过去。林野回头看了眼，两只丧尸又爬了起来，正往这边扑，她赶紧把轮椅抬过栅栏，再自己翻过去，刚站稳，就听见身后丧尸撞在栅栏上的“哐当”声——铁栅栏够高，它们爬不过来。

两人靠在栅栏另一边，都喘着粗气。阿澈看着林野手里的钢管，又看了看她发白的指尖，小声说：“刚才……谢谢你。”

“该我谢你，”林野把钢管放在旁边，擦了擦额头的汗，“要是你没喊我看钢管，我刚才不一定能挡住。”

阿澈笑了，从口袋里摸出刚才那颗没吃完的野果，递过来：“给你，甜的。”林野接过来放进嘴里，比刚才吃的更甜——不是果子甜，是心里暖得发甜。

歇了会儿，林野按阿澈说的，把轮椅抬过剩下的几排栅栏，少年坐在轮椅上，又开始指方向：“前面再走两条巷，就能看见磐石基地的围墙了！晚上咱们能在基地门口的空房子里歇脚，明天一早就进去！”

林野推着轮椅往前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并排着，没再错开。阿澈坐在后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说是以前学校教的），时不时还会喊“林野你看，那棵树上有鸟窝”“前面有朵小黄花，没被踩坏”。

林野听着他的声音，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灰色围墙（那是磐石基地的方向），心里的慌慢慢散了。她不再怕沈锐的通缉，不再怕基地的规矩——因为身边有个人，会帮她指安全的路，会喊她避开危险，会把藏了好久的野果递给她。

走到第三条巷口时，阿澈突然指着前方，声音雀跃：“你看！那就是磐石基地的围墙！灰色的，好高是不是！”

林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远处真的立着道灰色的围墙，至少有三米高，墙顶上站着穿黑色制服的人，是基地的守卫。她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不是怕，是盼——盼着能进去，盼着能拆穿沈锐的谣言，盼着能让她和阿澈，都有个安稳的地方歇脚。

她握紧轮椅推柄，加快了脚步：“走，去门口看看。”

阿澈“嗯”了一声，声音里全是期待，指着围墙旁边的一栋矮楼：“那栋楼是空的，咱们晚上就躲那儿，我去捡点树枝生火，晚上不冷！”

两人往围墙的方向走，离得越近，越能看清基地门口的守卫——穿黑色制服，手里拿着铁棍，正对着进来的幸存者查问。林野刚想让阿澈停一下，先想想怎么跟守卫说，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像根针，扎得她浑身一僵。

“就是她！林野！那个带病毒的危险分子！快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