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平常日子与不褪色的暖（2/2）

林野没说话，只是看着火堆旁的人：阿澈在教小孩给小猫搭小窝，晓雅在给沈锐的胳膊换药（沈锐这次没躲，乖乖地伸着胳膊），老太太在缝小猫的小被子，花衬衫男人在给大家讲今天找物资时遇到的趣事，小橘猫缩在阿澈怀里，发出轻轻的“呼噜”声。暖黄的灯光照在所有人身上，火堆的“噼啪”声、小孩的笑声、小猫的呼噜声混在一起，软乎乎的，像首平常的小歌。

晚上睡觉前，阿澈把记满的物资本递给林野看，最后一页上画着个小画：一个推轮椅的人，一个坐轮椅的人，旁边有小猫、有小飞机、有火堆，还有好多小人，都笑着，影子叠在一起。“这是咱们。”阿澈指着画，小声说，“以后我每天都画一张，记着咱们的日子。”

林野摸着画纸上歪歪扭扭的小人，心里暖得发涨。她想起73天前，自己拖着断腿爬进医院，以为这辈子只能躲躲藏藏地活；想起在隧道里呕血，以为超能力再强也护不住自己；想起刚到基地时，以为沈锐的谣言会让她永远是个“怪物”。可现在，她有了家，有了想护的人，有了记着日子的小画，有了暖乎乎的平常日子。

第二天早上，林野和阿澈去仓库后面的空地——真的是块好地，平整，还能晒到太阳。阿澈坐在轮椅上，帮着捡地里的小石子，林野用超能力控着铁耙翻地，翻得又快又匀。晓雅和几个小孩也过来帮忙，晓雅用小火苗把地里的杂草烧干净，小孩们帮着捡石子，沈锐居然也来了，手里拿着把捡来的小铲子，帮着挖小坑，说“种野菜要挖浅坑，不然长不出来”。

没人说“你该干”“他不该干”，没人说“谁弱谁强”，只是低头一起干活，汗流下来了就擦一擦，渴了就喝口温水，累了就坐在地上歇一歇，看着翻好的土地，都笑着。

小橘猫蹲在旁边的草地上，追着蝴蝶跑，跑累了就回到阿澈腿上，蜷成一团睡觉。阿澈摸着小猫的头，看着翻好的土地，又看了看身边的林野，小声说：“林野，你说以后咱们种出野菜，是不是就能煮野菜汤了？”

“能。”林野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以后还能种玉米、种土豆，能煮玉米汤、烤土豆，咱们能一直在这里，过平常的日子。”

阿澈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眼尾的小泪痣跟着亮了亮。风从草地上吹过，带着泥土的香味，吹起了林野的齐耳碎发，也吹起了阿澈轮椅旁的小飞机（昨天落在草地上的）。小飞机顺着风，慢慢飞了起来，掠过翻好的土地，掠过追蝴蝶的小猫，掠过低头干活的人群，飞得又高又稳。

林野看着飞起来的小飞机，又看了看身边笑着的人，心里突然明白——所谓的“位面之子”“最强王者”，从来都不是指有多强的超能力，不是指能捏碎多少丧尸头骨，而是能把末日过成平常日子，能让身边的人都吃饱、穿暖、笑出来，能和想在一起的人，守着一个家，不分开。

夕阳落下时，地里的小坑都挖好了，晓雅从外面找来了野菜种子，撒在坑里，盖好土。所有人都坐在地上，看着种好的菜地，没人说话，却都很踏实——知道明天早上过来，种子还在；知道过段时间，就能长出绿油油的野菜；知道以后的日子，会像这野菜一样，慢慢长大，慢慢变好。

阿澈推着轮椅，林野扶着他的肩膀，往广场走。小橘猫跟在旁边，一步一跳的。远处的围墙外，偶尔传来丧尸的嘶吼声，却再也没人慌——因为他们有能挡住一切的墙，有能护着彼此的人，有暖乎乎的平常日子，有永远不分开的家。

这就是林野的“最强”——不是赢了谁，不是怕了谁，是把被抛弃的日子、把颠沛流离的日子，过成了有糖吃、有猫撸、有野菜种、有家人在的平常日子。这样的日子，比任何“王者”的名号都珍贵，比任何超能力都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