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平常日子与不褪色的暖（1/2）

入秋后的风带了点凉，吹得基地围墙外的野草沙沙响。林野早上跟着巡逻队出去时，特意给阿澈加了件薄外套——少年的卫衣洗得太透，挡不住风。阿澈坐在仓库门口的小桌子旁，把外套的帽子戴好，又把林野递的橘子糖塞进嘴里，才翻开新的物资本，头也不抬地喊：“路上小心！要是遇到腐骨丧尸，别硬拼！”

“知道了。”林野笑着挥挥手，跟着巡逻队往东边走——阿澈的地图上标着，那边有个没被搜过的便利店，大概率有没过期的牛奶和面包，基地里的小孩们快半个月没喝过甜的了。

巡逻队的人比以前熟练多了：能控小火苗的晓雅走在最前面，用火苗探路（丧尸怕火，火苗一飘，藏在角落的丧尸就会露出来）；搬重物的王大叔走在中间，帮着挪挡路的废家具；花衬衫男人断后，手里攥着磨亮的斧头，时不时跟林野唠两句：“野姐，等找到牛奶，给小丫头留两瓶啊，那娃昨天还跟我要‘甜水’呢。”

“留，都留着。”林野点头，眼睛盯着前方的路口——阿澈的地图上画着“这里有三只普通丧尸，走左边小巷绕开”。果然，刚到路口，就看见三只丧尸晃悠悠地走过来，晓雅赶紧把火苗调大，往丧尸那边飘，丧尸吓得往后退，几人趁机拐进小巷，没费一点劲。

便利店的门虚掩着，玻璃上蒙着层灰。林野先控着旁边的废铁桶往门里扔——“哐当”一声，没听见丧尸的嘶吼，才敢推门进去。货架歪歪扭扭地倒着，上面还剩几包没过期的面包，冰柜里居然真的有牛奶，是盒装的，保质期还有半个月。

“发了！”花衬衫男人高兴地喊，赶紧把面包和牛奶往背包里装。林野在收银台后面翻到个密封的饼干盒，里面全是巧克力味的饼干，刚想往包里放，就听见晓雅喊：“野姐，这里有只小猫！”

是只浑身脏乎乎的小橘猫，缩在货架下面，腿上受了伤，小声“喵喵”叫着，看见人过来，也没跑，只是往里面缩了缩。林野蹲下来，慢慢伸出手，小橘猫闻了闻，居然蹭了蹭她的指尖。“带回去吧。”林野把小猫抱起来，用外套裹住，“阿澈肯定喜欢。”

往基地走的时候，晓雅抱着小猫，王大叔帮着背牛奶，花衬衫男人哼着歌，比来时还高兴。路过之前沈锐推林野下的那栋高楼时，林野往二楼的空调外机看了眼——上面的血迹早就干了，只剩下几道深色的印子，像块不起眼的污渍。她没再停，跟着队伍往前走——那些疼、那些恨，早就被基地的暖盖过去了，不值当再回头看。

回到基地时，刚进大门就看见阿澈在等——少年坐在轮椅上，手里攥着小本子，看见林野回来，赶紧推着轮椅过来，眼睛先往她身上扫了一圈，确认没受伤，才松了口气：“回来了！有没有找到牛奶？”

“找到了，还有饼干和小猫。”林野把晓雅怀里的小猫抱过来，递给阿澈。小橘猫缩在阿澈怀里，居然没怕，还舔了舔他的手指。少年眼睛亮得像星星，赶紧从轮椅侧兜里摸出块干净的布，小心翼翼地擦小猫身上的灰：“它好小啊，腿还受伤了，我给它涂药。”

广场上的小孩们看见牛奶，都围了过来，排着队领，没人抢，拿到牛奶的小孩会小声说“谢谢野姐”，拿到饼干的会往阿澈手里塞一块，说“澈哥，给你吃”。穿补丁衣服的老太太端来温水，帮着给小猫洗伤口，晓雅找了个纸箱，垫上干净的布，给小猫做了个小窝。

沈锐也在广场上，帮着王大叔搬牛奶箱——他的右臂好了不少，能稍微用力了，虽然还是不爱说话，却会主动帮着搬东西、修围墙，没人再提他以前的事，只是喊他“沈锐”，像喊任何一个普通的队友。他看见林野，愣了愣，居然主动说了句“牛奶搬完了，要不要再搬饼干”，林野点头说“好”，他就弯腰去搬饼干盒，动作很麻利。

傍晚生火时，阿澈把小猫放在腿上，一边喂它喝温牛奶，一边跟林野说：“今天张奶奶说，她以前是种庄稼的，仓库后面有块空地，能种点野菜，以后咱们就能吃新鲜的菜了。”林野点点头，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明天我跟你去看看，把空地翻一翻，再找些种子。”

张叔坐在旁边，喝着热汤，笑着说：“以前总觉得末日就是熬日子，现在倒好，有奶喝，有猫撸，还能种野菜，比以前没末日的时候还热闹。”络腮胡大叔跟着笑：“都是野丫头和澈小子的功劳，一个护着家，一个记着事，咱们跟着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