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碑火燃识，万载积淀塑道基（2/2）

众人围拢过来，关切地看着他。

张灵溪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堆静静燃烧的【碑】之灰烬上，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敬意，一丝悲悯，更有一丝承接了万钧重担的坚定。

“我……看到了很多。”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种沉稳的力量，“【碑】文明……他们失败了，但他们的探索，并非毫无意义。”

他抬起手，指尖萦绕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却带着某种全新意蕴的灵光。那不是秩序，不是生机，也不是混沌，更像是一种……经过无数失败验证后，沉淀下来的“可能性”。

“寂灭之环，并非铁板一块。”张灵溪看向周围灰暗的林海与空域，“【碑】的数据显示，归墟之眼的吞噬也存在‘波动’和‘间隙’，尤其是在它‘消化’某些强大存在或法则结构时，其外围的寂灭之力会出现短暂的‘稀释’。我们需要找到那个‘间隙’。”

“如何找？”凌绝子问道。在这感知被极度压缩的地方，寻找特定的法则波动，无异于大海捞针。

张灵溪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又指了指那堆余烬：“靠它，也靠我们。【碑】的知识给了我方向，但具体的坐标，需要结合我们自身的感应，尤其是……对‘秩序’和‘生机’极端排斥点的反向定位。”

他挣扎着站起身，虽然步履蹒跚，眼神却无比清明。他再次提起判官笔，但这一次，他书写的方式与以往截然不同。笔尖流淌出的不再是单一的清光或秩序道韵，而是夹杂着无数细微、复杂、来自【碑】文明知识体系的辅助符文与计算模型。

他是在以笔为算筹，以虚空为稿纸，推演这片死寂之地的法则结构，寻找那理论上存在的“生门”！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对心神的消耗巨大。张灵溪的脸色时而苍白，时而泛起异样的红晕，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但他眼神专注，没有丝毫动摇。

众人屏息凝神，不敢打扰。他们知道，这是融合了【碑】之遗产后，张灵溪第一次真正的尝试，也是他们能否离开这绝境的唯一希望。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张灵溪笔尖一顿，一道极其复杂、由无数细微光点构成的立体星图，在他面前缓缓成型。星图的大部分区域都是代表死寂的灰暗，唯有边缘一处极其微小的区域，闪烁着一点极不稳定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淡金色光斑。

“那里！”张灵溪指向那淡金光斑，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确定，“归墟之眼下一次‘波动’的预估逸散点，也是寂灭之力最薄弱的‘间隙’所在！时间……不多了，必须在它再次稳定前冲出去！”

目标锁定！希望，就在那一点微弱如星火的金芒之处！

（第五卷 第六十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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