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征前夜，暗流与赠礼（2/2）

“张护法，这是我们局……不，是我个人，偷偷研发的‘规则扰流器’。”毕博士压低声音，“启动后，能在小范围内制造短暂的能量和规则混乱，干扰那些基于固定规则运行的陷阱或者……怪物。效果不稳定，持续时间短，而且有可能引来更麻烦的东西，慎用！千万别说是我给的！”说完，他像做贼一样溜走了。

张灵溪看着手中这个如同魔方般的危险造物，哭笑不得，但还是小心收好。

傍晚，张灵溪独自一人在酆都城外的高崖上，眺望着远方那片仿佛亘古不变的、灰暗压抑的天空，那里就是寂灭海的方向。他能感觉到，怀中的判官笔、《幽冥录》以及那块神秘石头，都对那个方向产生了若有若无的感应。

“心有挂碍，故生忧惧。”墨渊的声音无声无息地在他身后响起。

张灵溪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墨渊兄，此去凶险，你本可不必卷入。”

墨渊走到他身侧，猩红的眼眸同样望向远方：“寂灭……于我而言，亦是未知。探寻未知，本就是乐趣所在。况且，”他顿了顿，语气难得带上了一丝别样的意味，“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变数’，跟着你，或许能看到更有趣的风景。”

这时，藤老也慢悠悠地晃了过来，递过一杯用特殊阴植泡制的、散发着宁静气息的茶水：“小友，喝杯安神茶。老夫活了这么久，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命硬。此行，定能护得小友周全几分。”

幽砚也拿着一卷刚刚翻译好的、关于寂灭海边缘某种空间褶皱现象的笔记前来请教。孟姜则在不远处，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物资和那个宝贝罗盘。

就连那酒鬼，也不知何时靠在一块大石上，对着葫芦灌了一口，含糊地唱起了古老的、调子古怪的船歌，仿佛在为远行之人壮行。

看着身边这些因各种原因聚集起来的、性格迥异的同伴，张灵溪心中那份因前路未知而产生的阴霾，悄然散去了不少。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翌日，朝阳（地府特有的、永不升起却散发着恒定灰白光芒的“冥日”）初升之时，一艘通体漆黑、造型古朴、表面铭刻着无数抵御混乱能量符文的中型遁空舟，静静地悬浮在酆都城外专用的起降坪上。

舟首，站着以张灵溪为首的七道身影。

秦广王并未亲临，但崔判官代表阎罗殿前来送行，神色肃穆：“预祝使团，马到功成！地府，等你们凯旋！”

张灵溪抱拳还礼，目光扫过身后同伴，沉声道：“登船！”

漆黑遁空舟发出低沉的嗡鸣，化作一道流光，撕裂灰暗的天幕，义无反顾地驶向那片吞噬一切的绝地——寂灭海。

征途，正式开始。

（第三卷 第二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