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校园新遇(1/2)

天京医科大学的梧桐叶刚黄透的时候,马妮娅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校门。

九月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她额前的碎发飘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她和妈妈马伊娜一样,

左颧骨有颗小小的痣,只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得更像月牙。

报到那天,辅导员看着她的入学资料,笑着说:“马来西亚来的交换生里,你是第一个主动选中医专业的。”

马妮娅把妈妈给的那本《本草纲目》抱在怀里,书皮都被翻得起了毛边:“我妈妈说,这里的中医是最正宗的。”她的华语带着点马来腔,说快了会有点打结,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

宿舍在老校区,窗外就是棵百年银杏,金黄的叶子落下来,像撒了一地碎金子。

马妮娅收拾东西时,从行李箱最底层掏出个小木盒,里面装着几小包药粉,还有张泛黄的处方单,上面是钟仁东的字迹,写着“刘昌友经验方:黄芪三钱,首乌五钱……”

“这是啥宝贝?”下铺的室友凑过来看,她是个本地姑娘,扎着高马尾,说话像蹦豆子,“看着比你岁数都大。”

“是我妈妈和……一位叔叔研究的药。”马妮娅小心翼翼地把药粉包好,“能让细胞老得慢一点。”

室友咋舌:“这么厉害?那不是长生不老药吗?”

马妮娅笑了,眼睛弯成月牙:“不是不老,是健康地老。”这是妈妈总跟她说的话,说的时候,眼神总会飘向窗外的凤凰花。

专业课比马妮娅想象的难。中医基础理论课上,老师讲“阴阳五行”,她听得云里雾里,下课就抱着书往实验室跑。

学校的中药实验室在地下室,阴凉得很,架子上摆着一排排玻璃罐,里面泡着各种各样的药材,何首乌像小木头疙瘩,黄芪切片上有淡淡的菊花纹。

她最爱待的地方是细胞培养室。穿上白大褂,戴上橡胶手套,对着显微镜一看就是一天。

培养液里的细胞在她眼里,不是冷冰冰的生物样本,而是一个个鲜活的小生命。她按照妈妈给的配方,把中药提取液加进培养皿,看着细胞慢慢舒展,活性一点点提高,心里就像喝了马来西亚的拉茶,暖暖的。

有天晚上,她给小白鼠注射新配的药液,不小心被笼子勾破了手套,指尖划了道血口子。

她没当回事,用酒精棉擦了擦就继续干活,直到凌晨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宿舍。路过走廊时,看见公告栏前围着一群人,都在议论一张感谢信。

“听说了吗?许光建学长把田副书记的癌症治好了!”

“真的假的?田副书记那可是晚期直肠癌,医生都说没救了。”

马妮娅挤进去看,信纸上的字迹苍劲有力,落款是“田建国”。旁边贴着张照片,穿白衬衫的男生正给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把脉,男生个子很高,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左手指关节上有层薄茧,一看就是常年捻针留下的。

“这许光建是谁啊?”马妮娅拉着旁边的同学问。

“你连他都不知道?”同学一脸惊讶,“咱们学校的传奇!上初中就治好过校长的肺癌,现在跟着希特教授研究抗衰老,据说他自己配的药,能让小白鼠的寿命延长三成。”

马妮娅心里一动,眼睛亮了起来。她掏出小本子,把“许光建”三个字记下来,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细胞图案。

没过多久,马妮娅就见到了这位传奇学长。那天她去给田副书记送资料——因为田副书记的太太是马来西亚人,看她一个小姑娘在异国他乡不容易,总叫她去家里吃饭,顺便问问马来西亚的事。

田副书记家在教职工小区,楼下种着几棵桂花树,香得醉人。马妮娅按门铃时,开门的正是照片上的男生。

他穿着件灰色卫衣,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左手腕上戴着串沉香木珠子,跟她妈妈的那串很像。

“你是马妮娅吧?”男生笑起来,眼角有浅浅的纹路,“田书记在书房等你。”

马妮娅点点头,心跳有点快,手里的资料袋都攥皱了。走进客厅,看见田副书记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气色好得很,一点不像得过癌症的人。

他太太端着盘马来西亚的 kuih-muih(糕点)出来,笑着说:“妮娅来了,快尝尝阿姨做的椰丝卷。”

许光建正在给田副书记号脉,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神情专注得很。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能看见细细的绒毛,左眉骨有颗小小的痣,像颗埋在皮肤里的黑芝麻。

“许同学的针是真厉害。”田副书记放下报纸,感慨道,“上个月我还疼得下不了床,现在不光能走路,昨天还跟老伙计们打了场乒乓球。”

许光建收回手,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几根银针:“今天再巩固一下,把剩下的淤堵清干净。”他的声音不高,却很有穿透力,像山涧里的清泉。

马妮娅坐在旁边看着,眼睛一眨不眨。许光建扎针的手法又快又准,银针在他手里像有了生命,轻轻一捻就钻进穴位,田副书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突然想起妈妈给她看的钟仁东扎针的视频,手法竟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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