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腊土山险遇(1/2)
许光建猛踩一脚刹车,越野车在布满碎石的荒地上滑行半米,车头差点撞上块半人高的风化石。
他推开车门跳下去,靴底碾过枯黄的茅草,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这片荒地像是被老天爷遗忘的角落,方圆百米不见一棵像样的树,只有几丛歪歪扭扭的灌木在山风里瑟瑟发抖。
车辙印在松软的土地上蜿蜒,很快就被卷着沙砾的山风掩盖了大半。
“就这儿吧。”他拍了拍车门,后视镜里映出连绵的灰黑色山峦。副驾驶座上的药篓晃了晃,里面的七叶一枝花还带着晨露,这已是他进入滇区地界后采到的第三十七种草药。
他弯腰检查了下车轮,往轮毂里塞了几块石头防止溜车,又把后备厢的实验设备往车座底下推了推,这才锁好车门。
“莫胜军这老狐狸,到底藏在缅甸哪旮旯?”他对着空荡荡的车厢嘟囔,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又划,信号格始终跳着刺眼的红叉。
半个月来,他像个游牧民族般走走停停,白天钻深山找药,夜里就在车里铺开简易实验设备,眼下那套“移动实验室”的试管架上,已经摆着十二支标着不同代号的萃取液。
第七天清晨,他往背包里塞了把开山刀和半袋快要见底的盐巴,锁好车门往荒地边缘走。
露水打湿了裤脚,远处的腊土山像头蛰伏的巨兽,墨绿色的山峦层层叠叠铺向天边,连只飞鸟的影子都看不见。
手机彻底成了块废铁,他踩着及膝的腐叶往密林深处钻,刚走没几步就被藤蔓绊倒,手掌在地上擦出几道血痕。
“这鬼地方,怕不是连熊瞎子都懒得待。”他用刀砍掉挡路的荆棘,靴底陷进厚厚的落叶层,发出闷响。
腐殖土的腥气混着不知名野花的甜香,在潮湿的空气里发酵。
进山第三天,许光建的盐巴袋见了底。
他靠在一棵老榕树下喘着气,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眼前总浮现出红烧肉的油光。
他摸出最后一块皱巴巴的压缩饼干,掰了小指甲盖那么点塞进嘴里,粉末在舌尖化开,甜得发苦。
“省着点吃,说不定要在山里待上十天半月。”他对着树干自言自语,把剩下的饼干小心翼翼包好,塞进背包最里层。
到了第五天,那半块压缩饼干也没了。许光建坐在断崖边,看着药篓里泛着温润光泽的千年何首乌,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
这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宝贝,要是现在炖锅鸡汤……他甩了甩脑袋,把这荒唐的念头赶出去,盘膝坐好开始运功。
“气沉三焦,津生舌下……”口诀在舌尖打转,腹中空空如也的灼烧感却越来越强烈,像是有团火在五脏六腑里乱窜。
他咬着牙坚持,额头上青筋暴起,直到一股暖流顺着脊椎缓缓攀升,那火烧火燎的感觉才渐渐退去。
这已是他连续五天没正经吃东西,嘴唇干裂得起了皮,可精神头反倒比顿顿大鱼大肉时更足。
他试着抬眼看向三米外的药锄,心里默念“来”,那铁家伙颤颤巍巍离地半尺,却在半路“哐当”砸回地面。
“还差得远呐。”许光建苦笑,抬手抹了把脸,满掌都是黏糊糊的汗。
老太平说隔空取物最忌心浮气躁,更不能用来作恶,否则轻则失灵,重则走火入魔。
他摩挲着腕骨上那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年轻时为抢地盘打架留下的,如今倒成了警醒自己的印记。
就在他准备找个避风处搭建临时营地时,峡谷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那声音像是巨石碾过玻璃,尖锐得让他耳膜发疼。许光建猛地转身,只见一道青黑色的影子从雾里窜出,落在十米外的岩石上。
他瞬间僵在原地,手里的开山刀“当啷”掉在地上。
那怪物身长足有五米,浑身覆盖着巴掌大的鳞片,在斑驳的阳光下泛着冷光。
它既没有蛇的蜿蜒,也没有蟒的粗壮,反倒像条长着四肢的鳄鱼,前爪弹出的指甲闪着幽蓝的寒光,血盆大口中垂下的涎水落在岩石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你……你不要乱来。”许光建的声音发颤,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我只是路过,没打算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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