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竹屋残灯与台北暗影（2/2）

莫胜军低下头，看着碗里剩下的粥，忽然觉得手里那几张老婆婆塞给他的钱，重得像块烙铁。

他这才明白，这竹屋里的每一缕烟火，每一声竹响，都藏着一个女人熬过的千疮百孔。

“谢谢您，阿婆。”他把钱小心翼翼地叠好，塞进贴身的口袋，“等我缓过来，一定加倍还您。”

老婆婆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朵花：“还啥？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明早我给你烙几张玉米饼，你顺着山路往南走，两个时辰到镇上，找老杨的铺子，他能给你弄个二手手机。”

夜深时，莫胜军躺在铺着干草的地铺上，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抵不过心里翻涌的滋味。

老婆婆的话像江水流过石头，磨去了他几分戾气，却让那股不甘更沉了——他不能像条丧家犬似的倒下，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对得起这素昧平生的善意。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指尖能感受到纸币的褶皱，那是老婆婆攒下的日子。

***台北的雨下了整夜，莫成飞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雨幕里的城市霓虹，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书桌上的千年灵芝照片，被他用镇纸压着，菌盖的裂痕在灯光下像道狰狞的疤。

“甘加利那边怎么样？”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雨。

电话那头的甘加利连忙回话：“莫总放心，密室加了三道岗，指纹锁换了新密码，任何人都进不了。”

“莫胜军呢？”

“按您的意思，扔在江边长桥了。看他那样子，伤得不重，估计不会再回来。”甘加利的声音带着点邀功的意味，“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该让他尝尝苦头。”

莫成飞冷笑一声，指尖在窗玻璃上划出道水痕：“他骨头硬得很。盯紧点，别让他耍什么花样。”

“明白。”

挂了电话，莫成飞拿起那张灵芝照片，指腹摩挲着菌盖的纹路。

现在，这东西在他手里。只要找到那株雌芝，培育技术催发孢子，那些蕴含在菌褶里的活性成分，就能批量制成长生药。

到那时，莫氏就能垄断整个东南亚的高端医药市场，他莫成飞的名字，会比任何时候都响亮。

他想起莫胜军被按在地上时嘶吼的“我是莫家的人”，嘴角勾起抹讥诮。莫家？现在他才是莫家的掌舵人。

桌角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寻雌芝的另一个侄儿莫贵发来的消息：克钦邦北部有一个药店发现一大灵芝，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莫成飞的眼里闪过精光，立刻回电：“仔细打听，旦确认，花重金。”

挂了电话，他重新看向窗外的雨幕。

雨还在下，像是要洗去这座城市所有的痕迹。而密支那的江风里，正有颗不甘的火星，在泥泞里悄悄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