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滇边暮色里的救赎(1/2)

车窗上的雨痕还没干透,许光建把黑色 suv泊在行政服务大厅门口的梧桐树下。

刚把护照和签证塞进棕色皮夹,他就摸出手机拨通了莫胜军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提示无法接通,他皱着眉又拨了两次,结果还是一样。

“这混球...”许光建啧了声,把手机揣回裤兜。莫胜军去缅甸都一周了,电话、视频、微信全没回音,鬼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他靠在车门上望了眼毒辣的日头,塑料手机壳被晒得发烫,跟他此刻焦灼的心情倒是合拍。

“自己这点本事,贸然闯过去就是羊入虎口。”许光建甩甩头,暂时把莫胜军的事压在心底。

长生疫苗的研究不能停,先去云南深山采点草药再说。

方向盘打了个半圈,轮胎碾过积水溅起细浪,导航屏幕上的路线朝着西南方向延伸。

六个小时后,仪表盘的指针滑过六点。

夕阳把天际染成熔金,远处的山影像卧着的巨蟒,墨绿色的树冠在风中摇晃,露出底下灰黑色的岩石。

许光建揉了揉发酸的腰,正想找个小镇歇脚,车灯突然照到两个蹒跚的身影。

那是个穿靛蓝土布褂子的老头,脊梁弯得像张弓,手里牵着个男孩。

许光建猛地踩下刹车——那孩子的姿势实在诡异:脑袋使劲往后仰着,下巴几乎抵到胸口,脊柱却向前拱成个问号,两条腿拧得像麻花,每走一步都要晃三下,裤脚在地上拖出沙沙声。

“折叠人...”许光建推开车门,晚风带着山涧的凉意扑过来。

他在医学院见过这种罕见的强直性脊柱炎晚期症状,只是这孩子的畸变程度远超文献记载。

脖颈处的皮肤被拉伸得发亮,锁骨像两座尖塔顶在皮下,手指弯曲成奇怪的弧度,却紧紧攥着本卷边的书。

“老人家,这娃咋了?”许光建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

老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丝警惕,手里的竹杖往地上顿了顿:“病呗,医生叫啥...折叠病?我听不懂。”他的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手腕上青紫色的血管。

许光建指尖搭上男孩的手腕,他天眼悄然开启。

淡金色的光晕里,无数红色因子像疯长的藤蔓在男孩体内乱窜,脊柱关节处的炎症因子聚成团,正啃噬着骨质。

他心里一沉:“这是免疫因子乱了套,一百多种坏东西在他骨头里打架。”

“有年头了。”老头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声音发颤,“打生下来就这样,今年都十五了。”他摸了摸男孩的后脑勺,那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玻璃。

男孩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擦过木头:“爷,别跟人说这个。”他想转头,脖子却只能转动半寸,眼珠费力地瞟向许光建,“我叫王光才。”

“家里就你们俩?”许光建注意到他胸前别着半截铅笔头,裤兜里露出的书脊印着“高中生物”。

老头叹了口气,竹杖在地上划出浅沟:“他娘是越南来的,生下他不久,人就跑了。他爹在昆明扛水泥,前些年带他跑遍大医院,人家说要三百万...三百万啊...”

老头突然提高声音,又猛地压低,“他爹就再没提治病的事,只寄钱回来买米。”

王光才突然笑了,嘴角扯动时带动全身的骨头响:“我不用治,爷。我能自己学。”他用变形的手指比划着,“隔壁二丫的初中物理,狗剩的高中数学,我都能讲。”

“这娃聪明得邪门!”老头脸上露出点光彩,“四岁就把人家的四大名着翻烂了,现在高中课本倒背如流。昨天村头高中生拿模拟卷来,他趴地上算俩小时,说能考六百多分。”

许光建正想接话,王光才突然盯着他的白大褂口袋:“你是医生?我看你刚才说的细胞因子,跟我在《柳叶刀》合订本上看到的不太一样。”

“你看过《柳叶刀》?”许光建愣住了,这偏僻地界的病孩竟然知道这本顶级医学期刊。

“镇上废品站淘的旧合订本。”王光才歪着头,脖颈处的骨头发出细微的响声,“我觉得免疫因子失衡不只是炎症问题,可能涉及端粒酶异常。你看我这脊柱变形速度,每年都在加快,像细胞分裂时的端粒缩短被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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