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妙手医治脑瘤少年（2/2）

七根引气针呈北斗状扎在少年后脑，许光建的手指在针尾间快速点动，黑曜石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嗡鸣。

他的额头渗出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落在少年的枕头上——这比治那个青年要耗神十倍，那团淤块像是生了根，每剥离一丝，都要顺着经络与他的气感较劲。

碎花裙妇女在门口看得大气不敢出，只见少年原本僵直的手指，忽然微微蜷了一下。

“动了！小伟的手动了！”周力军妻子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

许光建没有停手，他从铜盒底层摸出个小小的牛角刮痧板，蘸了点透明的药膏，在少年的太阳穴至耳后轻轻刮动。

许光建天目所见，那些被淤块压迫的扭曲经络，正随着刮痧的动作一点点舒展开来，像被揉皱的纸重新抚平。

“感觉……头里像有小虫子在爬。”少年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这是他半个月来第一次说出完整的话。

“是气血在走通，经络输通，正如下水道被堵，要输通……”许光建的动作更快了，引气针的黑曜石开始发烫，针身微微发红，

“再忍忍，把里面的脏东西排出来就好了。”

话音刚落，少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痰啐在床边的痰盂里，带着股铁锈味。周力军夫妇同时惊呼，那黑痰里竟混着些米粒大小的紫黑色颗粒，像是被碾碎的淤块。

许光建这时仍然没有停手，动作只是慢了一拍，少年才不感到更难受。

开始拔针了，他的动作比上次慢了许多，每拔一根，都要用酒精棉按住针孔片刻。

最后一根针离开皮肤时，少年忽然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明显顺畅了许多。

“试试抬抬胳膊。”许光建递过一块干净毛巾。

少年迟疑着，左臂先是微微颤抖，接着竟真的抬了起来，虽然只抬到胸前就落了下去，却让周力军夫妇瞬间红了眼。

周力军猛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许医生！您真是活菩萨！”

许光建把他扶起时，指尖触到他后腰的纱布，忽然说：“你这术后粘连的毛病，下次我来给小伟复诊时，顺带帮你看看。”

周力军愣了愣，才想起自己这腰伤是半年前搬运器械时摔的，手术后一直僵着疼，竟忘了提这茬。

许光建从包里拿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琥珀色的药膏：“每天用棉签蘸一点，抹在他后颈和太阳穴，能帮着化淤。”

他又写了张药方，“这药得去中药房现配，里面加了天山雪莲，熬的时候用砂锅，不能沾铁器。”

周力军妻子接过药方，见上面除了常见的当归、川芎，还有几味她连名字都认不全的药材，末尾标着“七日一换方”，字迹比给青年写的那张更潦草些，像是费了极大心神。

许光建收拾箱子时，窗帘被周力军拉开一角，阳光照在少年脸上，他正尝试着活动手指，虽然动作迟缓，眼里却有了神采。

“下周三我再来。”许光建拎起帆布包，“这瘤子扎根深，至少要治三次才能彻底化掉，他才能慢慢站立起来。”

走到楼道口时，周力军忽然追出来，手里捧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许医生，这五千块，您务必收下……下次再补足……”

许光建摆摆手，指了指单元楼墙上的公益广告：“等小伟能自己下楼跑了，到时候随喜给就行了，我从不向病家讨价还价。”

周力军望着他走远的背影，忽然发现许光建的白衬衫后背，竟也洇出了片深色的汗渍，像幅被水晕开的墨画。

老槐树上的麻雀不知何时飞了回来，正歪着头啄食地上的槐米，阳光穿过叶隙落在地上，晃得人眼睛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