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灵芝迷局寻踪(1/2)
天京的初冬,寒风卷着枯叶在巷口打着旋。
许光建站在出租屋的窗前,手里捏着那张还没递出去的辞职信,纸张边缘被指尖捻得发皱。
停职期还有三天才满,可口袋里的笔硌得他心口发慌——那是医治好的病人给的纪念钢笔,笔帽上刻着的“救死扶伤”四个字,在昏暗中像四颗钉子,扎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起刚进医院时,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这枚钢笔,觉得自己肩上扛着整个世界的重量,可现在,这重量却成了束缚。
辞职的念头在心里盘桓了许久,一边是医院安稳的工作、熟悉的环境,以及“医生”这个身份带来的荣耀与责任。
另一边是长生疫苗研究这个宏大却渺茫的目标,还有那不知藏在何处的雌雄灵芝。
放弃前者,就像斩断了多年的依靠,心里空落落的;可若不放手,前世的遗憾,今生的执念,又该如何了却?
他转身靠在窗台上,目光扫过这间由储藏室改造的实验室。
靠墙的铁架被压得微微变形,最上层的玻璃罐里,何首乌蜷曲的根茎在灯光下像只攥紧的拳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力量。
空气中药香混着冷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紧。许光建翻开余世伦老先生给的验方,泛黄的纸页上,“千年灵芝”四个字被朱砂圈了又圈,旁边的批注墨迹发乌:“阴阳相济,方得长生”。
“到底该走哪条路?”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指尖在“余氏验方”和“现行方案”两个笔记本间来回移动。
余老先生的方子带着股古朴的韧劲,就像老中医诊脉时沉稳的指力,每一味药、每一个剂量都透着岁月沉淀的智慧。
可它太玄奥,很多原理无法用现代科学解释,研究起来如同在迷雾中摸索。
而自己研究多年的方案,更像是精密的仪器,每一步都有数据支撑,逻辑清晰,可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就像一台没有灵魂的机器。
长生疫苗不是普通药剂,差之毫厘便可能谬以千里,一旦出错,不仅是时间和精力的浪费,更可能错过拯救无数生命的机会。
他盯着桌上的两种方案,仿佛看到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一条蜿蜒曲折,布满未知;另一条看似平坦,却可能通向死胡同。
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卷起的塑料袋“啪”地撞在玻璃上。
许光建吓了一跳,恍惚间竟看见刘昌友的影子在药架后晃了晃——前世的自己,在马来西亚雨林里捧着雄灵芝时,眼里的光比此刻的台灯亮得多。
那时的执着与坚定,此刻似乎也流淌在血液里。
他猛地合上验方,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找不到雌灵芝,再好的方子也只是纸上谈兵。”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刘蓝花的脸就浮现在眼前。
那个总爱跟在身后喊“爸爸”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笑容像向日葵一样灿烂。
如今已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声音里却还藏着当年的怯生生。
许光建摸出手机,指纹解锁时,屏幕映出自己眼下的青黑——为了研究,他已经三天没正经合眼了。
拨号的手指悬在屏幕上,他突然犹豫起来。
其实蓝花在德国备孕,本就心思敏感,压力肯定不小,此刻提起被盗的雌灵芝,会不会让她更焦虑?
可转念想到红梅阿姨对着空盒子说话的模样,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期盼;想到刘昌友临终前攥着灵芝图谱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份未竟的心愿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
许光建终究还是按下了通话键,他不能让遗憾继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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