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老医的渊源(1/2)
阳台的栏杆上摆着几盆月季,花瓣上的露珠被风吹得滚落,滴在余老的布鞋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
他弯腰用手指抹了抹鞋面上的泥印,指腹蹭过粗糙的布料,留下几道浅痕。“许老弟是贵川人吧?听你口音像安心市那边的。”余老的声音带着点贵川口音特有的尾调,像山涧水流过石头的轻响。
“您怎么知道?我来天京快十年了,同事都说我口音早就变了。”
“你说‘五毒’时,‘毒’字带了点翘舌。”余老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安心市的人都这么说。我年轻时常去那边收药材。”
“哦,”许光建看了余老一眼,心一下子热起来,“安心市,我不太熟悉,我妈妈娘家在那边,我姥爷以前在那边,他也是行医的。”他抬手抹了把脸,指腹沾了点潮气。
“你姥爷叫什么?或许我认得。”余老问。
“好像叫刘济什么,我不记得了,我也没见过他,我出生前他就过世了。”
“哦,对了,叫刘济安,对不对?”余老突然说出许光建养母的父亲名字。
“好像是这个名字。你们认识?”许光建惊讶地问。
“岂止认识,论辈份他是我师叔。”
余老伸了伸那长长指甲,在空中画了一圈,“我跟你姥爷是在药王庙认识的,那年他去采灵芝,我去挖天麻,俩人在山洞口堵了三天。”
“我听母亲说,我姥爷有个老朋友,能用五毒膏治怪病,还说那人能一眼看出蜈蚣的雌雄。”许光建看着余老,笑了笑,“我以前总以为是他编的故事。”
“那就是我师父,那时郎中就是个讨饭的郎中。”余老摆摆手,袖口沾着的干枯艾叶掉下来,落在阳台的瓷砖上。
他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往许光建身边又凑了凑:“对了,你姥爷有本《毒经》,蓝色封皮,边角都磨破了,里面记着雌雄五毒的用法,还画了不少草药图谱,那书还在吗?”
“我不知道!”许光建的声音亮起来,像被阳光照到的水面。
“也许我妈妈知道,我爸爸也可能知道,放在哪里,我就不了解情况了。”
余老拍了下手,青布褂子的纽扣“啪”地响了一声:“那书可金贵着呢!我师父当年为了写那书,在山里待了三年,把能找到的毒虫都研究遍了。有次被毒蛇咬了,他硬是用自己配的解药扛了过来,差点没了半条命。”
他望着远处的高楼,眼神飘得老远,像在看几十年前的光景。“那时候他临终时说是给了你姥爷,要找个能传下去的徒弟,把这手艺留住。”
“你师父怎么没留给你呢?”许光建惊奇地问。
“我师父没后代,那时视我为已出,本想留给我,他离世时,我正在参军入伍。”余老顿了顿说。
“那你没得到那本书?”
“没有,但我师父传给我的一些,我在部队排上用场了,我也改进了不少。现在还想看看他的原着。”
两人正说得投机,客厅里突然传来江小燕的咳嗽声,声音细细的,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许光建一拍大腿,竹片“当”地掉在栏杆上:“光顾着说话,忘了正事。余老,咱去给小燕治病?”
余老笑着点头,弯腰捡起竹片递给许光建,竹片上还沾着点月季花瓣的碎屑:“走,让你看看我师父教我的绝活。当年他教我辨毒虫雌雄的时候,说‘看虫就像看人,雌的温柔,雄的暴躁,得顺着性子来’。”
江海涛见余老要为女儿治病,回想起上一次出了问题,他吓得有如惊弓之鸟,忙按住余老:“还是许医生来,你歇一会儿吧。”
“我去看看就行了。”余老没想到被泼了冷水,忙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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