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双法破局(1/2)

许光建的指尖在茶杯沿轻轻摩挲,杯壁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他看着杨部长攥紧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像要把桌布攥出洞来。

“第一个办法,从根上解。”他的声音平稳,像在说别人的事,“把你办公室第三个抽屉里的扶贫款账本,交给纪委。”

杨部长的肩膀猛地一抽,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你连这个都知道?”他的声音劈了叉,手里的餐巾纸被揉成了团,纸屑从指缝里漏出来,“那是……那是我留着给山区建学校的备用金,没敢入账。”

“是不是备用金,纪委一看就知道。”许光建夹了片青菜,菜叶上的水珠滚落在盘里,“但你得主动交,还要附上建校计划书,让他们看到你的真心。”

他的天眼扫过杨部长的脸,印堂的灰气淡了些,像被风吹散的烟。

杨夫人的银镯子在手腕上转了圈,发出细碎的响声。“主动交?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她往丈夫碗里夹了块鸽子肉,肉块在米饭上弹了弹,“万一被刘副部长抓住把柄……”

“被动查出来,是违纪;主动交上去,是献爱心。”许光建放下筷子,指尖在桌上画了个圈,“这中间的区别,就像看病——主动求医能治好,拖到病重就难了。”

雷老师在旁边点头:“光建说得对。我有个亲戚在审计局,他说主动说明情况,处理会轻很多。”他给杨部长续了杯茶,水汽在杯口凝成白雾,“老杨你是清白的,怕什么?”

杨部长盯着茶杯里的茶叶,茶叶沉在杯底,像团解不开的乱麻。“我怕……怕别人说我作秀。”他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当了十年官,最看重的就是脸面。”

“脸面哪有平安重要。”许光建拿起茶壶,给每个人添了水,“刘副部长要的是你的位置,不是你的脸面。你把账本交上去,他就没了抓手,像拳头打在棉花上。”

杨夫人突然抓住丈夫的手,他的手心全是汗。“我支持你。”她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拍着,“咱们本来就没贪,怕什么?大不了不当这个官,我出去带旅游团,照样能养活你。”

杨可算看着妻子亮晶晶的眼睛,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哽咽:“你以前总说我当官能给你长脸,现在倒想让我辞官。”他用指腹蹭了蹭妻子的手背,那里有块很小的烫伤疤——是上次给她煮姜汤时不小心烫的。

“以前是我不懂事。”梅兰的眼眶红了,她抽了张纸巾擦眼睛,“现在才知道,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雷师母叹了口气:“这就对了。钱没了可以再挣,官没了可以再做,要是人出了事,什么都没了。”她给梅兰夹了块山药,“多吃点,补补气血。”

许光建等他们情绪平复些,才继续说:“第二个办法,破外煞。”他的指尖在杨部长的手腕上点了点,那里的旧上海表正“滴答”走着,“你住的别墅,客厅正对着写字楼的装饰柱,那叫穿心煞,会招小人。”

杨部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难怪我总觉得客厅冷飕飕的,即使开着暖气也没用。”他的手指在桌布上划着别墅的格局,“那柱子就在正对面,每天早上的阳光都顺着柱子照进来,像把刀劈在沙发上。”

“我就说那房子不对劲。”梅兰的声音发颤,她想起有次打扫卫生,吸尘器的线突然缠在桌腿上,差点把她绊倒,“上次请的风水先生,收了钱就说‘风水极好’,原来是骗我们的!”

“他没骗你,只是没说全。”许光建从背包里摸出张黄纸,用茶水在纸上画了道符,“那房子刚建好时,柱子上有藤蔓缠着,煞气被挡住了。今年春天物业剪了藤蔓,煞气就漏出来了。”他把黄纸递给杨部长,“贴在客厅窗户上,能挡三个月。”

杨部长捏着黄纸,纸的边缘有些毛糙,像被人揉过。“三个月后呢?”他的指腹在符痕上轻轻摩挲,那里的茶水渍已经干了,留下浅褐色的印记。

“卖房。”许光建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砸在桌上,“把别墅卖了,换套周围没有尖形建筑的房子。最好是小区中央的一楼,带个小院子,种点葫芦——葫芦能收煞气。”

梅兰手里的银叉“当”地碰到盘子,叉尖上的龙虾球滚到了地上。“卖房?那是我们去年才买的!”她的声音拔高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光装修就花了二十万,你说卖就卖?”

“二十万换平安,值。”许光建捡起地上的龙虾球,扔进骨碟里,“要是被刘副部长算计,别说房子,可能连退休金都保不住。”他看着梅兰通红的眼睛,“而且要尽快卖,不能等刘副部长动手。”

杨可算突然按住妻子的手,她的指甲还陷在掌心。“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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