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以毒攻毒来治病(2/2)
“你说什么?”蒙娇突然把牛奶碗往桌上一墩,瓷碗在桌角转了个圈,“上周医生给我爸用了带蜈蚣的汤药,他喝下去就吐了血!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汤药要经过胃消化,药效早就变了。”许光建赶紧翻到笔记本的另一页,上面用红笔画着注射器,“我制成注射液直接输进血管,就像给子弹装了瞄准镜,只打癌细胞不打好细胞。”
胡光群的手指在桌沿敲了敲,钢笔帽上的金属夹反射着冷光:“蝎子蜈蚣是毒药,直接输液会死人的。”
“我加了解药。”许光建指着药方上的“氯解磷定”字样,“这药能中和毒性,就像给毒药装了安全阀。我还会加狂犬疫苗——您知道巴斯德吗?他用狂犬病毒制成疫苗,我用同样的道理,让病毒去攻击癌细胞。”
蒙娇抽了抽鼻子,用手背擦掉眼泪:“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老师从没教过。”
“我前世就是医生。”许光建的指尖在笔记本上的“再生人”三个字上顿了顿,“专治癌症的医生。”
“表弟!”胡开果突然拽了他一把,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别在这说胡话!”
“我没说胡话。”许光建挣开他的手,把笔记本举到胡光群面前,“您看这页的卡培他滨结构式,苯环上的氨基和羧基位置,高中课本都不会讲这么细——我要是普通初中生,怎么会知道这些?”
胡光群的目光落在结构式旁的批注上,那里写着“骨髓抑制副作用需配合黄芪多糖”。她当医生这么多年,知道这是肿瘤科才会注意的细节。
手指在批注上悬了悬,她突然看向藤椅上的丈夫——蒙校长的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只发出微弱的气音。
“你真有把握?”她的声音突然发紧,捏着钢笔的指节泛白。
“八成。”许光建盯着她的眼睛,“但必须现在就试。等经络彻底堵死,神仙也救不回来。”
“可要是……”蒙娇的话没说完,就被胡光群打断了。
“我让你试。”胡光群突然站起身,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桌角,带倒了那瓶干枯的钢笔,“但我得在旁边看着,只要老蒙眉头皱一下,就得立马停手。”
许光建心里的石头“咚”地落了地,后背的汗瞬间把衬衫溻湿了:“需要 5毫升注射器、0.9%的生理盐水,还有晒干的全蝎和蜈蚣——最好是去年的陈货,毒性更稳。”
“我知道哪家药店有。”胡光群从衣架上取下挎包,金属搭扣撞出清脆的响声,“蒙娇,跟我走。”
蒙娇咬了咬嘴唇,最后看了眼藤椅上的父亲,抓起桌角的雨伞跟了出去。
木门关上的瞬间,许光建听见她对母亲说:“要是真能治好,我就把石榴树的花都摘下来给他当药引。”
胡开果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突然用胳膊肘撞了撞许光建:“你要是搞砸了,蒙家不会放过你的。”
许光建没理他,蹲下身给蒙校长调整了下姿势。
老人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抓住什么。他把那只枯瘦的手放进自己掌心,忽然发现蒙校长的指腹上有层薄茧——那是常年握粉笔磨出来的。
“蒙校长,再等等。”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层茧子,西窗的阳光正好落在手背上,暖融融的,“很快就不疼了。”
藤椅旁的搪瓷缸里,不知谁插了支半开的石榴花,花瓣上的露珠顺着纹路往下淌,在缸底积成小小的水洼。
许光建盯着那汪水洼里的花影,突然想起蒙校长总说的话:“只要根还活着,花总会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