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妙法传养父(2/2)

等二傻子缓过来,他娘已经哭湿了半块衣襟:“村里医生说治不好,让我们去县城——可我们哪有钱啊!”

许光建把刚配好的药粉分了一半给她:“按这个方子抓药,每天扎百会穴和脑空穴,我明天来教您。”

又过了一周,许光建分别去看汪兰与二傻子,见他们在自己的医治下都好了,许光建也感到非常满意,这也是自己再生以来第一次治好了疑难杂症。

许医生能专治癫痫,消息很快传出去了,周围的人还以为是许大山能治疗这种病。

有一天,有三个陌生人站在槐树下,为首的老汉背着个麻袋,里面露出件打补丁的棉袄。慕名前来许大山家,找许大山治癫痫病。

“你就是能治癫痫的许医生吗?”老汉把麻袋往地上一放,“我是隔壁乡的,我孙子抽风抽得直翻白眼,县医院都让我们回家——”

许光建放学回来,总能看见养父许大山在院里搓手:“小建,这可咋整?我连感冒都看不利索——”

许光建把一摞病例本推给他:“爸,您看这个。癫痫分三种,大发作要扎这三个穴,小发作扎这两个——”

他用红笔在穴位图上画圈,“药方我都写好了,您按这个抓,剂量别错就行。”

许大山翻着病例本,手指在“脑空穴”三个字上蹭了蹭:“我哪敢?万一治坏了——”

“我在旁边看着。”许光建把银针盒往他手里塞,“您以前给人扎退烧针,不也准得很?这针灸和扎针一个理,找准地方就行。”

来求医的是邻村的张木匠,他孙子发病时会咬舌头,嘴角总缠着布条。

许光建让许大山先在布偶上练了三遍,自己在旁边盯着:“爸,针尾要稍微往上挑点,这个穴位在骨头缝里。”

许大山的额头冒汗了,捏着针尾的手指关节发白:“要不还是你——”

“您上次给我扎退烧针,也是这么紧张。”许光建把他的手腕往下按,“现在您要是不敢,以后谁给乡亲们治病?”

许大山深吸口气,银针落下去时,张木匠的孙子突然哼了声。许大山吓得手一抖,许光建赶紧按住他的胳膊:“没事,这是得气了,说明扎准了。”

等针拔出来,张木匠的孙子居然坐起来要水喝——这在以前是发病后两小时都做不到的事。

张木匠“扑通”跪在地上,许大山赶紧去扶,却被他攥住手腕:“许医生,您真是活菩萨!”

那天晚上,许大山翻出个落灰的木匣子,里面是他年轻时考的行医证。“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没本事。”

他用布擦着证上的照片,照片里的青年穿着白大褂,眼里有光,“现在才知道,治病救人不看名气,看良心。”

许光建趴在桌上写药方,笔尖在纸上沙沙响:“我爷爷以前说,药能治病,心能安神。”

他想起前世的爷爷,总在油灯下抄药方,说医者仁心,要对得起病人递过来的信任。

三个月后,许大山的卫生室门口挂起块新木牌:“专治癫痫”。

来的人多了,他也不用再拒绝重症病人,只是每天晚上都要翻许光建写的病例本,上面用红笔标着各种注意事项:“乳香要炒过”“扎针后不能吃生冷”。

许光建每次回家时,听见屋里面传来笑声。许大山正给个小孩扎针,手指捏着针尾,动作稳得很。小孩的娘在旁边说:“许医生,上次您开的药真管用,孩子能自己吃饭了。”

许大山的脸红了红:“是我儿子教得好。”他抬头看见许光建,朝他招招手,“小建,过来看看这个方子,我觉得可以加点黄芪——”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摊开的药方上。

许光建看着养父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前世在实验室的日子。

那时他总觉得,如果能研制出长生疫苗才算伟大,也明白,能让生病的孩子重新笑起来,能让许大山这样的乡村医生挺起胸膛,也是一种了不起。

他往书包里塞了片新摘的金银花,打算明天带给汪兰。风吹过槐树叶,沙沙的像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