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罪罚昭彰(1/2)
刘昌友被两名魂卫引至公正殿中央,冰凉的金砖地面透过魂体传来阵阵寒意。
他望着案后端坐的钟小馗,判官今日依旧身着玄色官袍,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案上摊开的卷宗比昨日又厚了几分,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幽光。
“刘昌友,你可知罪?” 钟小馗拿起醒木,却没有拍下,指尖在木面上轻轻摩挲,声音平和得像是在问家常。
刘昌友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低头道:“晚辈…… 晚辈已知罪,不该一时糊涂,收了病患四千块红包。”
“仅止于此?” 钟小馗翻开卷宗,泛黄的纸页发出沙沙轻响,“你且抬头,看看这些画影再说。”
魂卫将一卷画影呈到刘昌友面前,光影流转间,二十岁的他穿着北大校服,在未名湖畔与梳麻花辫的姑娘并肩而行,两人共用一本诗集,指尖偶尔相触便红了耳根。
画影骤转,多年后婚礼上的他西装笔挺,而那姑娘站在人群外,手里攥着褪色的书签,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当年你与沈姓姑娘三载相恋,在博雅塔下许过‘一生一世’的愿,转头便断了书信,娶了旁人。” 钟小馗的声音漫着叹息,“这虽不算律法明文的罪,却寒了一颗真心,你认不认?”
刘昌友的指节攥得发白,喉间像堵着棉絮,半天才挤出一句:“是…… 是晚辈负了她。那时年轻不懂事,以为…… 以为时间能磨平一切。”
画影再翻,大学宿舍的场景扑面而来。
年轻的他从李兴明手中接过两张纸币,拍着胸脯笑:“兴明,下个月家里寄了钱就还你,买资料急用。” 可直到画影里的李兴明卧病在床,还对床前子孙念叨:“昌友许是忘了,那点钱不算什么……”
“两百块钱,你欠了三十年。” 钟小馗的目光落在他发颤的肩头,“李兴明到死都在为你找借口,你心里过得去?”
刘昌友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魂魄都在发抖:“晚辈…… 晚辈后来几次想还,却总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再后来…… 竟忘了这回事。是晚辈失信,该罚。”
“还有这些。” 钟小馗又递过几卷画影,光影里专家门诊的牌子刺得人眼疼 ——“五百元” 三个金字旁边,普通诊室的木牌写着 “五元”。衣衫褴褛的老农跪在诊室门口,额头磕得青肿:“刘大夫,求您看看我家娃吧!”
他却侧身走进 vip 病房,接过富商递来的保温杯,慢悠悠道:“张总这病得好好调,我给您开几副进口药。”
更刺目的是走廊那幕:乡下来的病人捂着肚子打滚,疼得浑身抽搐,他白大褂一扬,只留句 “没挂号就别挡道”,转身离去。画影最后定格在那病人的灵堂上,黑白照片里的青年不过二十出头。
“医者仁心,你却把诊室变成了分贵贱的门槛。”
钟小馗的声音终于冷了下来,醒木在案上轻轻一顿,“《幽冥法典》载‘见死不救者,与杀生同罪’,那青年患的只是急性阑尾炎,你诊室的药柜里就有止痛针,打一针便能撑到公益救助队来 —— 你当时但凡抬眼多看一眼,他就不会死!”
刘昌友 “噗通” 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闷响:“是晚辈利欲熏心!是晚辈见死不救!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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