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神针起死回生(1/2)

鸡叫第二遍时,灶膛里的火星还在明明灭灭。刘谋菊睁开眼的瞬间,突然愣住了——手指触到的被褥带着阳光晒过的暖香,不是坡上冰冷的石板。

鼻尖飘来的是柴火味,不是坟头的纸钱灰。她坐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蓝布褂,纽扣歪歪扭扭地挂着,袖口还沾着泥块,突然捂住了脸。

“妈,醒了?”许光建端着水盆走进来,铜盆沿的水珠滴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把毛巾递过去时,注意到妈妈的眼神清明了许多,不再像昨天那样涣散。

刘谋菊接过毛巾的手顿了顿,指尖在粗糙的布面上蹭了蹭:“建儿,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糊涂事?”

她看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里面还缠着几根枯草,脸“唰”地红了,“是不是让你笑话了?”

“哪能呢。”许光建从背包里拿出木梳,“妈是生病了,现在好了就没事了。”

他站在妈妈身后,小心地把枯草从头发里挑出来,木梳齿划过发丝的声音很轻,“你看,梳顺了还是很好看。”

刘谋菊对着铜镜照了照,镜里的人影虽然憔悴,眼里却有了光。“昨天你说给我买了新衣服?”她摸着自己磨破的袖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快拿来让妈试试——可不能让街坊看到我这模样。”

鹅黄色的羽绒服套在身上时,刘谋菊的肩膀微微颤抖。她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蓬松的棉絮让她显得圆润了些,不像之前那样瘦骨嶙峋。

“真暖和。”她的指尖在衣襟的盘扣上碰了碰,那是朵绣得歪歪扭扭的梅花,“这得花不少钱吧?”

“学校奖励的。”许光建帮她把衣领理好,“考了第一名,奖了两千块呢。”

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咚”的声响。许大山背着半篓土豆走进来,竹篓的绳子在他肩上勒出红痕,棉袄后背湿了一大片,冒着白气。

“建儿爱吃的黄心土豆,我在老石坡挖的。”他把竹篓往地上一放,土豆滚出来几个,个个圆滚滚的,沾着新鲜的泥土。

“你看你,大清早的跑那么远。”刘谋菊赶紧接过竹篓,指尖在丈夫冻裂的手背上捏了捏,“快把新衣服换上,建儿也给你买了。”

许大山看着那件深蓝色的棉袄,手指在布面上摸了又摸,突然嘿嘿笑了:“咱儿子有出息了。”他把棉袄往身上一套,胳膊抬了抬,“合身!比镇上裁缝做的还合身。”

刘谋菊把土豆倒进木盆,清水没过土豆的瞬间,泥土慢慢散开,露出黄澄澄的皮。“建儿最爱吃土豆炖腊肉,我去把腊肉取下来。”

她往灶房走时,脚步轻快了许多,不像昨天那样踉跄。

许光建刚要跟过去,就见张大娘扛着锄头从院门外经过,锄头上还挂着把野菜。她看到刘谋菊时,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瞪得溜圆:“他大婶?你……你好了?”

“好了好了。”刘谋菊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羽绒服,“多亏了咱建儿。”

张大娘的锄头“当啷”掉在地上,她抓住刘谋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发白:“他大婶,你能不能……能不能让建儿去看看我家老头子?”

她的声音发颤,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泪痕,“昨晚吐了一夜血,现在躺在床上不动了……”

“怎么不送医院?”刘谋菊的笑容僵住了,她知道张大娘家的情况——老伴常年生病,儿子在广东打工,家里就靠几亩薄田过活。

“哪有钱啊。”张大娘抹了把脸,泪水在布满皱纹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我刚才想去挖点止血草,可心里慌得厉害……”

“建儿!”刘谋菊回头喊了一声,声音带着急切,“张大爷病得厉害,你去看看!”

许光建从屋里拎出小皮包,那是他装银针和符纸的袋子。“张大娘,走吧。”他的指尖在包带上捏了捏,金环在掌心微微发烫——这是有急症的征兆。

穿过寨子里的石板路时,不少街坊探出头来看。看到刘谋菊穿着新衣服,跟在许光建身后,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谋菊好了?”

“这不是说疯了好几个月吗?”

刘谋菊听见了,却没像以前那样暴躁,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儿子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张大爷家的屋门虚掩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里面飘出来。

许光建推开门时,灶台上的药罐还冒着气,褐色的药汁顺着罐沿往下滴,在灶台上积了一小滩。里屋的床上,张大爷平躺着,双眼紧闭,脸色白得像宣纸,嘴唇却泛着青紫色。

“昨晚还能哼两声,今早连气都快没了。”张大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指着床前的木盆,里面的水泛着红,“吐了这么多血,拉的也带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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