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可算结束了(2/2)

她双手高举火焰巨剑,六翼光翼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将整个地下蓄水池照得亮如白昼。

“审判·终末之刻!”

巨剑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悍然劈下!目标直指最后一名使徒,以及……他身后那座不断搏动、连接着无数管道的暗紫色装置!

剑锋所过之处,空间扭曲,万物消融。

那名使徒在接触到剑芒的瞬间就彻底汽化。

“轰——!!!!!!!”

装置剧烈震颤,表面的暗紫色能量脉络疯狂闪烁,发出刺耳的悲鸣,被剑弧斩中的部位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滋滋作响,暂时停止了运转。

然而,挥出这石破天惊的一剑后,伊莎贝拉周身那辉煌的光翼和燃烧的光焰巨剑瞬间变得明灭不定。

她脸上血色尽褪,身体晃了晃,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那强行承载超越极限神力的身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眼前阵阵发黑,不受控制地向前软倒。

“噗噗噗!”

忽然间,她脚下的地面,以及周围墙壁的缝隙中,无数翠绿欲滴、粗壮如儿臂的藤蔓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破土而出!它们以惊人的速度交织、缠绕、聚合,眨眼间便在她的身旁凝聚成了一个与魏岚别无二致的木质分身。

分身精准地伸出手臂,一把揽住了伊莎贝拉瘫软下去的腰肢,稳住了她的身形。

魏岚的木质分身揽住伊莎贝拉,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的活圣人,随即抬头,目光锐利地投向那座被圣剑劈出裂痕、暂时停止运转的暗紫色装置。

“就是现在。”他低声说了一句,像是在对谁发出指令。

话音刚落,他扶住伊莎贝拉的那只手臂上,翠绿的微光顺着他的指尖流入伊莎贝拉体内,温和的生命能量暂时护住了她濒临崩溃的心脉。与此同时,他空着的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掌心对准了那座装置。

与此同时,在幽界那片被他撕开的巨大空腔中,站在巨树枝桠上的魏岚本体也同步抬起了手,翡翠眼眸锁定了下方那座刚刚自我修复完毕、重新亮起暗紫光芒的装置核心。

“拆。”

现实与幽界,两个魏岚,同时做出了一个向外猛力撕扯的动作!

魏岚前方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那座金属与晶体构成的装置周围,空间仿佛变成了透明的胶质,被无形的巨力扭曲、挤压!

装置表面的裂痕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迅速蔓延至全身。连接在其上的粗大管道接连崩断,浑浊的液体和刺鼻的气体喷射出来。

暗紫色的能量脉络疯狂闪烁,像垂死挣扎的毒蛇,最终在一声短促的爆鸣后彻底黯淡、熄灭。整座装置在金属扭曲声中彻底坍塌,变成了一堆冒着青烟的废铁。

幽界,地下空腔。

伴随着魏岚的动作,下方那座庞大的装置周围,无数比之前更加粗壮、闪烁着狂暴雷光的翠绿根须破开岩石和金属地面,如同巨龙的利爪,狠狠抓住了装置的每一个部件!根须发力,向内绞杀!

“轰隆隆——!!!”

装置连带着它所在的穹顶结构,被这股蛮横到极致的力量瞬间捏碎、扯烂、碾成了齑粉!暗紫色的晶体爆成漫天光点,又被涌动的生命能量彻底湮灭。这一次,再没有一丝一毫复原的迹象。

金砂城上空。

那笼罩全城、缓慢翻滚的灰白雾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随后,如同退潮般,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透明,最终彻底消散,露出了后方久违的、虽然蒙尘却真实无比的天空和建筑轮廓。

而在幽界,那座与金砂城对应的镜像之城,随着装置的彻底毁灭,如同被打碎的镜面,开始从边缘寸寸崩塌、消散,化作虚无的粒子,最终完全消失在深邃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确认现实世界的雾气已经散尽,幽界的威胁也暂时消除,魏岚的注意力才完全回到怀中虚弱不堪的伊莎贝拉身上。

她双眼紧闭,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脸色苍白得吓人,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干的血迹。那身由圣光临时凝聚的炽焰铠甲早已消散,露出了下面破损严重的纯白圣袍。

魏岚的掌心贴在她后背,温和而磅礴的生命能量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伊莎贝拉体内。翠绿的光晕在她体表流转,修复着那些看不见的内脏损伤和能量通道的撕裂。

过了好一会儿,伊莎贝拉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浅褐色的眼眸中充满了疲惫,但之前的空洞和熔金色已经褪去,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只是显得格外虚弱。

她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还被魏岚揽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低声道:“……可以放开我了。”

魏岚从善如流地松手,扶着她站稳,打量了她一下,木质的面庞上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调侃的神色:“说起来,娜迪娅一会儿估计还得回我的酒馆里躺着养伤。她那边房间宽敞,床位也舒服。我看,干脆把你的房间安排在她隔壁算了。”

伊莎贝拉刚刚恢复一点血色的脸颊抽动了一下,她居然非常罕见地、带着点无力地冲魏岚翻了个白眼,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调侃:“魏岚店长……你这安排‘病房’的喜好,可真是……别具一格。”

她轻轻吸了口气,感受着体内依旧隐隐作痛的空虚感,无奈地笑了笑:“……不过,听起来……倒也不是不行。”

总比回到圣光教会那边,被一群紧张过度的牧师和修女团团围住、当成易碎品看管起来要强。在常青之树,至少……清静些。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