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困局中子牙择师命，谋全局玄蛟授密计（1/2）

清风观的厢房内，姜子牙枯坐至暮色降临。窗外的古木在夕阳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如同他心中纠结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他反复摩挲着手中的蟠龙鱼竿，竿身的纹路硌着指尖，却始终无法驱散心中的迷茫 —— 师命的威压如同悬顶之剑，容不得他有半分迟疑，可帝辛的知遇之恩、殷商百姓的安稳生活，又让他难以狠下心来背叛。

“罢了……” 姜子牙长叹一声，将鱼竿收起。他知道，自己终究无法违背元始天尊的命令，圣人之威，绝非他一个地仙修士能够抗衡。若不遵师命，不仅自己会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甚至可能连累阐教同门，耽误封神大业。只是，他心中始终有个疑问：若天命真在西岐，为何帝辛治理下的殷商，能有如此安定的景象？

带着这份疑虑，姜子牙起身离开清风观，朝着国师府邸的方向走去。暮色中的朝歌城渐渐安静下来，街道两旁的灯笼次第亮起，昏黄的光线下，偶尔能看到巡逻的士兵走过，步伐沉稳，神色警惕 —— 这三年来，在他的布防下，朝歌的治安早已今非昔比，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看着眼前的景象，姜子牙心中的愧疚愈发加深，他不知道，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会不会打破这份安稳。

国师府邸坐落于皇城西侧，朱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子在灯光下显得威严而肃穆。姜子牙上前通报后，很快便有管家出来迎接，将他领进府内。府邸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庭院中种植着奇花异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朝歌城内的喧嚣截然不同，透着一股宁静致远的气息。

玄蛟早已在书房内等候，见姜子牙进来，便笑着起身：“姜大法师想清楚了？”

姜子牙躬身行礼，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国师，弟子…… 弟子终究无法违背师命。师尊限我三月之内解救姬昌出羑里，否则便废我修为，逐我出师门。弟子虽知此举可能对殷商不利，却也是身不由己，还请国师相助。”

玄蛟闻言，并未责怪，只是示意姜子牙坐下，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我早便猜到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圣人之命，确实不容抗拒。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口中的‘师命’，究竟是为了封神大业，还是为了阐教的私利？你辅佐西岐，究竟是顺应天命，还是在助纣为虐？”

姜子牙心中一震，抬头看向玄蛟：“国师何出此言？西岐姬昌乃仁德之君，姬发更是宽厚待人，天命在西岐，乃是天道注定，何来‘助纣为虐’之说？”

“天道注定？” 玄蛟冷笑一声，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的夜色，“你所谓的‘天道’，不过是圣人眼中的天道。你可曾见过西岐境内的百姓？可曾知晓他们的生活？你只听师尊说帝辛是昏君，便认定殷商气数已尽；只听他人说姬昌是明君，便觉得西岐该承天命。可你亲眼所见的殷商，百姓安居乐业，官吏各司其职，这难道不是你心中‘明君’该有的治理吗？”

姜子牙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他确实从未去过西岐，对西岐的了解，全来自于师尊的教诲与他人的传闻。而他在殷商的三年，亲眼所见的安定与繁荣，却是真实存在的。

“我并非要阻止你救姬昌。” 玄蛟转过身，目光直视姜子牙，语气郑重，“我可以帮你，不仅能让你顺利将姬昌送出羑里，还能帮你瞒过帝辛与朝中大臣，让你不被怀疑。但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认真回答 —— 日后若你发现，你所遵循的‘师命’、所信奉的‘天命’，会让人族陷入战乱，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你会如何选择？是人族的安危重要，还是你的师门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