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希露瓦,造物引擎,背弃[存护]之人(1/2)

陆沉没有打扰希露瓦,只是和昔涟一起,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

昔涟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和维尔薇螺旋工坊很是相似,但也有不少区别的地方。

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扳手和零件,地上堆着几个被拆开的机器人,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古老的,名叫“唱片机”的东西,正在播放着节奏感强烈的摇滚乐。

这一切,都和她过去二十年的人生,截然不同。

过了许久,希露瓦才终于直起身,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注意到了店里多了两个陌生的客人。

“哟,两位是来修东西的吗?”

她甩了甩沾着油污的手,语气爽朗。

“我这里的规矩,先付款,后干活。不议价,不赊账。”

她的目光在陆沉和昔涟身上扫过,当看到两人那一身明显不属于贝洛伯格本地风格的昂贵衣物时,她的眉头不易察觉地挑了一下。

“我们不是来修东西的。”

陆沉开口。

“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件事。”

“找我了解事情?”

希露瓦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靠在身后的机器上,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陆沉。

“我只是个修机器的,可不是什么导游。你们找错人了。”

陆沉没有理会希露瓦话语里的调侃和疏离,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昔涟则被店里那台播放着激烈摇滚乐的唱片机吸引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音乐,那充满爆发力的旋律和翁法罗斯神殿里空灵的圣咏截然不同。

“我们想知道关于‘造物引擎’的事。”

陆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造物引擎?”

希露瓦脸上的散漫表情瞬间收敛了许多,她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

她直起身子,不再靠着那台巨大的机器,而是走到了工作台前,拿起一块干净的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油污。

“这可是个老掉牙的名字了。现在的贝洛伯格,知道这个词的人可不多。”

她将擦干净的手套扔在一边,双手抱胸,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你们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种试探。

造物引擎是属于上个时代的遗物,是贝洛伯格还未被冰雪封锁时的辉煌造物。

如今,它更多地存在于历史文献和少数老一辈人的记忆里。

眼前这两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年轻人,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我们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陆沉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客为主。

“我们知道,它是贝洛伯格最后的希望,也知道,它很可能和星核在一起。”

希露瓦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星核。

这个词,就像是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贝洛伯格最敏感的神经。

她脸上的最后一丝轻松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警惕与凝重的神情。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杰帕德把你们当做神使,就是为了让你们来打听这些机密?”

“杰帕德只是做了他认为正确的事。”陆沉淡淡回应。

他向前走了一步,一股无形的、厚重的气息,以他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

那并非是刻意的威压,而是一种源自本质的、纯粹的力量显现。

整个机械屋里嘈杂的音乐声,仿佛都被这股气息压制了下去,变得不再那么刺耳。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解决星核。”

陆沉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辩驳的分量。

“而你,希露瓦·朗道,是你弟弟口中,唯一有可能知道造物引擎下落的人。”

希露瓦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市民,作为曾经的筑城者,她对各种能量的感知远超常人。

在陆沉展露气息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一种……宏伟、厚重、坚不可摧的力量。

那种感觉,就和她在古籍中读到的,关于[存护]星神克里珀的描述,如出一辙。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一个荒谬却又无比诱人的猜测,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你……你是[存护]的……”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陆沉伸出了他的右手。

一抹璀璨的、如同琥珀般温润的金色光芒,在他的掌心凝聚。

那光芒并不刺眼,却仿佛蕴含着守护整个宇宙的意志。

光芒之中,无数个微小的、几何状的护盾结构生灭不定,构建出一种绝对防御的规则。

昔涟看着陆沉掌心的光芒,眼睛亮晶晶的。

她知道,这是陆沉获得的,属于[存护]的力量。

虽然她更喜欢陆沉那代表着[侵蚀]的紫色,但这抹金色,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命途行者……”

希露瓦喃喃自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以为这只是传说,是筑城者们代代相传的信仰。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能亲眼见到,行走于[存护]之途的使者。

但她毕竟是希露瓦,是那个敢于质疑大守护者,敢于脱离整个科研体系的天才机械师。

最初的震惊过后,理智迅速回到了她的脑中。

“就算你是命途行者,又怎么证明你能解决星核?七百年来,贝洛伯格经历了太多虚假的希望,我们输不起了。”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那是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绝望,与此刻新生希望的剧烈碰撞。

“证明?”

陆沉收回了手掌,那抹琥珀色的光芒随之消散。

“很简单。”

他转头,看向机械屋外,那片被风雪笼罩的城市。

“铁卫禁区,是贝洛伯格裂界侵蚀最严重的地方。”

希露瓦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里每天都有银鬃铁卫在巡逻,每天也都有人因为裂界生物的袭击而牺牲。”

“从现在开始,不会了。”

陆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希露瓦和昔涟的耳中。

他闭上了眼睛,庞大的心神之力,瞬间跨越了遥远的距离,精准地锁定了那片位于城市边缘的,被划为禁区的冰冷雪原。

他“看”到了正在与裂界生物鏖战的银鬃铁卫。

他“看”到了那些从虚空中涌出的,形态扭曲的怪物。

他“看”到了士兵们脸上那混合着疲惫与决然的表情。

下一秒,他心念一动。

远在铁卫禁区,正在浴血奋战的银鬃铁卫们,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一只外形狰狞的冰霜造物,挥舞着利爪,狠狠地拍向一名年轻士兵的胸口。

士兵已经来不及躲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

他疑惑地睁开眼,却看到了一幕让他永生难忘的景象。

一面半透明的、由无数金色六边形构成的能量护盾,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前,稳稳地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利爪与护盾碰撞,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狂暴的攻击,就那样被轻易地消弭于无形。

不只是他。

同一时间,在铁卫禁区各个角落,所有正在与裂界生物战斗的银鬃铁卫身前,都出现了这样一面金色的护盾。

它们精准地格挡了每一次攻击,将所有的危险,都隔绝在外。

士兵们都愣住了,他们看着身前这宛如神迹的护盾,一时间忘了继续战斗。

机械屋内。

陆沉重新睁开了眼睛。

“现在,你可以联系你的弟弟,问问他,铁卫禁区发生的事情。”

希露瓦看着陆沉那双平静的眼眸,心脏狂跳不止。

她几乎是颤抖着手,拿起了桌上的通讯器,快速地按下了那个她无比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甚至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就急切地问道。

“杰帕德!铁卫禁区!现在是什么情况?!”

通讯器那头,传来杰帕德有些困惑,但依旧沉稳的声音。

“姐姐?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异。

“别废话!快告诉我!”希露瓦的语气有些急躁。

杰帕德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整理语言。

“……就在刚才,大约三分钟前,铁卫禁区的所有执勤小队,都报告了同一件异常事件。”

他的声音,透过电流,清晰地传了过来。

“一股来源不明的琥珀色能量场,覆盖了整个禁区作战范围。所有裂界生物的攻击,都被一种突然出现的能量护盾完全格挡。目前……没有任何伤亡报告。”

杰帕德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难以置信。

“我们甚至……在能量场的保护下,进行了一次反击,将防线向前推进了三十米。这是……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希露瓦握着通讯器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不用再问了。

杰帕德的报告,就是最直接,最有力的证据。

她挂断通讯,抬起头,用一种全新的,混杂着敬畏、激动与期盼的复杂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你真的……”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那引以为傲的口才,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刚才那轻描淡写的一句“从现在开始,不会了”,竟然真的在瞬息之间,改变了铁卫禁区十年来的血战局面。

“你管这个叫……一点力量的展示?”她忍不住吐出一句。

“这只是为了让你相信。”陆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对他而言,庇护住一个小小的铁卫禁区,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事。

昔涟走到他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小脸上写满了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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