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2)

未尽之言,已无须多说。

大佬b脖颈僵硬地转了转,“其……其他人呢?”

“全折了。我到场时只剩一个兄弟喘气……还没抬到医院,人就没了。”

巢皮垂着头,字字泣血。

大佬b只觉得口中苦涩,重重跌坐在椅上。

良久,他猛吸一口气,强压怒火与悲恸,伸手道:“带我去见大头最后一面。”

巢皮搀着他走出堂口,七八名小弟正从面包车里搬运尸身。

事发仓促,连遮盖的白布都没有, ** 被并排摆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车门边缘,暗红血滴不断坠落。

闻讯赶来的洪兴成员静立四周,见到大佬b,只低低唤了声“b哥”,再无他言。

众人呆呆地望着地上那一排惨不忍睹的躯体,震惊得说不出话。

尤其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大头。

他的衣服已经碎成了布条,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整个人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几乎分辨不出人形。

“这……这是大头?”

大佬b盯着眼前的血人,声音发颤。

“b哥,是他。”巢皮抹了抹眼角,“那个撑到最后的小弟告诉我,大头是被乌鸦带人围住,活活砍死的。”

大佬b心头猛地一疼。

大头和陈浩楠一样,是最早跟他打拼的兄弟,这么多年,早已亲如手足。

今晚大头带人去夺地盘前,他还笑着说“等你回来喝酒”,可现在……

酒还在桌上,人却没了。

短短两小时,已是阴阳两隔。

大佬b缓缓蹲下,推开巢皮的手,脱下自己的米色西装,轻轻盖在大头身上。

“兄弟,这仇我一定报。以后每年过节,烟酒不会少你的。到了那边,好好过……”

他想说“下辈子别混这行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人都没了,哪来的下辈子?

大佬b重重拍了拍大头的肩,所有话都化作一声叹息。

他咬牙擦掉眼角的湿意,攥紧拳头压下怒火,猛地起身朝堂口走去。

“我账户里还有三百万,”他边走边对巢皮说,“分给兄弟们的家人。大头有老婆孩子,多拿三十万。”

“明白,b哥。”巢皮点头,又问,“东星占了铜锣湾的地盘,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我来想办法,你先去把钱取来,好好安抚手下的兄弟们。”

大佬b语气低沉地说道。

……

这一夜,对铜锣湾那些洪兴的小弟们来说,是宁愿忘却也不愿再提起的一夜。

然而,混江湖的终究只是混江湖的。

即便死伤再多,对整个世界而言,也不过是无足轻重。

天亮之后,太阳依旧升起。

铜锣湾的市民们依然如常吃饭、上班,街头巷尾的店铺照常营业。除了偶尔残留的暗红血迹能证明昨夜的 ** 外,一切如旧。

下午,楚风早早离开舞厅回到宝石山别墅,随后带着阮梅前往旺角的世纪商城。

“真的要买礼服吗?”阮梅轻声问道,“我之前看过,那些礼服都很贵。”

晚上贺峰举办商务酒会,允许携伴参加,楚风自然要带阮梅一同前往。

这种上流社会的酒会,对男士着装要求不高,一套得体西装足矣。毕竟重点在于交际,而非争奇斗艳。

但女伴却不同。

她们的装扮往往代表着男伴的身份与地位。

越美丽优雅,越能衬托身边男人的不凡。

抵达商场后,楚风下车牵起阮梅,直奔高档女装区。

对阮梅来说,这种充斥着奢侈气息的地方是她以往绝不会踏足的。即便上次和楚风来过一次,此刻仍显得局促不安。

她紧挽着楚风的手臂,清纯的脸庞配上依偎的姿态,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九十年代的国际奢侈品牌与后世相差无几——路易威登、香奈儿、古驰、爱马仕……

试穿数家礼服后,楚风仍未找到满意的款式。

“刚才那家的款式其实挺不错,就是价格有点高了。”走出巴黎世家时,阮梅小声嘀咕着。即便楚风说过不用她付钱,她依然不愿让他如此破费。

“款式还行,但这价位还是不够档次,配不上你的气质。”楚风笑着回应道。

“这还便宜啊……”阮梅抿了抿唇。八千二的礼服,普通人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买。

来到路易威登的礼服区,楚风的目光忽然停住了。他拉着阮梅走向一件黑色晚礼服:“试试这套!”

店员打量两人的穿着和气度,立刻热情地取下礼服,指引阮梅前往试衣间。“这是最新款王后冠冕系列,您先生眼光真好。”

阮梅耳尖微红,抱着礼服匆匆进了试衣间。

近十分钟后,试衣间的门终于打开。楚风抬头时,呼吸不自觉地一滞。黑色丝绸礼服让阮梅判若两人,从温婉可人变成了高贵优雅的女王。

乌黑秀发挽起,露出修长的颈线与锁骨。雪白肌肤与流动的墨色裙摆相映生辉,冰肌玉骨,浑然天成。那条粉钻项链点缀其间,为冷艳增添了几分灵动。近一米七的身高将礼服撑得恰到好处。

阮梅今早出门前精心打扮了一番,朱唇轻点,柳眉弯弯,一双凤眼水光潋滟。她的容貌精致得令人过目难忘。

当她换上那件晚礼服时,却感到浑身不自在。

拎着裙摆缓步走出,见楚风目光怔忡,她耳根发烫,低头抿唇,心底泛起一丝甜意——被心仪之人这般注视,大抵是女子最美的时刻。

好......好看吗?

她轻旋半圈,紫罗兰幽香浮动,眸中含着期待。

嘶——

楚风揉着鼻尖朗声笑道:我看咱们别赴宴了,这就回去把你藏起来,正应了金屋藏娇的典故。

一旁店员们掩唇轻笑。虽惊叹于阮梅的明艳,更被这风趣告白打动。只可惜名花有主,谁也不敢妄想与这般佳人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