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留学生考核(1/2)

自打慈善音乐会结束后,李若薇忙的飞起,参加各种慈善晚宴、拍卖会、义演,随后代表我们夫妻给基金会资助十万银元。我呢,为了留学生最终的人数和考校也忙的整天不着家。甚至为此还跟老陈吵了一架,毕竟打架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否则就不会选择吵架了。

我跟若薇已经好些天的见面、聊天都只能安排在深夜的床上了。白天两人都忙得飞起,还好有玄真、宋老驴护佑在她身边,倒是让我安心不少。

四月底的上海法租界,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暖意与喧嚣。平日里供洋人绅士淑女们纵马博彩的逸园跑马场,此刻被一种迥异的热浪所席卷。

今日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足有万二千名青年汇聚于此,人数跟老陈上次报给我的四千多人翻了不止一番。

他们大多衣衫朴素,面庞上刻着风霜或书卷气,眼神里燃烧着迷茫、希冀与一腔无处安放的热血。汗味、尘土气、低沉的议论声,混合着远处黄浦江隐约的汽笛,织成一张巨大而紧张的网——他们懵懂地聚在这里,却不知命运之门正悄然开启,一场将深刻影响国运的特殊选拔,即将在他们之中展开。

临时搭建的木制高台,成了这片人海的焦点。我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人群,看着台下那些年轻的面孔,仿佛要穿透时光的尘埃,辨认出那些即将肩负起历史重量的基石。

我的掌心微微沁汗,并非怯场,而是源于那份沉甸甸的、压在我心头的重担——为国家未来的脊梁,那片在史册中注定辉煌的大西北工业基地,筛选出第一批火种。

眼前的喧嚣,在他眼中已幻化成未来的高炉铁水、轰鸣机床。一千到一千两百人,这已是我将留学人数一扩再扩的极限,毕竟人手三千银元的负担,也不是那么容易承受。但我为了不让这笔资金付诸东流,我必须在这汹涌的人潮里,精准地淘出最坚韧、最富潜力的金子。

我深吸一口气,凑近那个略显简陋的黄铜喇叭筒,声音经过扩音的粗糙处理,带着金属的嗡鸣,却异常清晰地压过了场下的嘈杂:“同学们!同胞们!”

虽然声音不高,却蕴含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今日,我们于此聚首,非为消遣,非为私利!是为我四万万同胞之未来,为这积贫积弱、风雨飘摇之国家,寻一条生路!”

我稍作停顿,目光灼灼,“中华大地作为咱们祖宗几千上万年繁衍生息之地,向来以文化、文明、农业、商业、手工业为主,可清末至今国弱积贫,举步维艰。欲救中国,非自强不可;欲自强,非兴工业不可!可由农桑转工商绝非易事。非我被数代人为之拼搏为之日夜耕耘则不能为之。在大西北有未来工业需要的一切底蕴,它们此刻沉睡在那片广袤的土地下,等待你们学成归来发掘利用,此是国家未来工业之根基所在!”

台下瞬间掀起更大的声浪。惊诧、狂喜、疑虑、交头接耳……出国留洋,是多少人遥不可及的梦!如此大规模、目标明确指向西北工业建设的选拔,闻所未闻。兴奋的火苗在无数眼中跳跃,却也交织着深深的不解与忐忑。

就在议论声渐起,场面微显混乱之际,一个沉稳如山的身影踏上了高台。老陈!他那张棱角分明、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革命者特有的冷峻与坚毅,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全场。

无需扬声,一种无形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嘈杂的声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了下去,偌大的跑马场竟在几息间变得鸦雀无声。“安静!”

老陈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锤敲钉,砸进每个人的耳膜,“卢先生所言,句句肺腑!非为虚言,乃救国救民之亟务!我辈同仁对此寄予厚望。疑者,可问;信者,当全力以赴!此乃为国效力、施展抱负之良机,不容错失!” 他的话语简洁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崇高的威望。

那些浮动的疑虑,在他现身和发言后,如同阳光下的薄雾,迅速消散了大半。他的话,就是一颗定心丸。

选拔的号角正式吹响。流程严密而高效:笔试考场设在跑马场临时征用的马房内,长条木桌排开,青年们伏案疾书。我亲自设计的试题,远超时代局限,不仅涵盖基础的数、理、化,更有对世界工业格局的浅析、对未来基础建设额疑虑、对机械原理的理解,以及对国家积贫积弱根源的见解题,旨在筛选出具有扎实基础、开阔视野和独立思考能力的头脑。

面试则在看台后的几间小办公室内进行。我、老陈,以及我在同济大学上学时的恩师帮我请来的几位教授组成评审团。

他们不仅考察知识,更着重于志向、品性、抗压能力和对新事物的接受度。我主攻思维见解,而老陈则更关注候选人的坚韧与忠诚。

体能测试则在跑马场的沙地上进行,负重跑、耐力测试……未来的建设者不仅需要智慧,更需要一副能扛得住大西北风沙和艰苦创业的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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