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这样的人，怎么配（2/2）

“师兄，几百年过去了，你这副自以为是、兴师问罪的讨厌嘴脸，还真是一如既往，令人作呕。”她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毫不留情。

“回答我。” 池珩白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仿佛眼前这个与他相识数百年、曾并肩作战也曾激烈争执的师妹，如今就与路边一颗碍眼的石子、一株无关紧要的野草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给她任何插科打诨、转移话题的机会，只要一个答案。

林祈清与他对视了片刻，忽然嗤笑一声，慢悠悠地用手臂撑着身体，从躺椅上坐直，动作带着一种慵懒的挑衅。

她抬起头，毫无畏惧地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寒潭般的眸子，脸上绽放出一种近乎恶意挑衅的、玩世不恭的笑容，轻飘飘地反问：“如果我说……我收她，给她取这个名字，就是专门为了膈应你、恶心你的……你信不信？”

池珩白的眼神骤然变得更加幽深冰冷，周身的气息仿佛都瞬间下降了几度。

他看着她，沉默了足足三息，才用一种仿佛在陈述既定事实的、毫无波澜的冰冷语调警告道：“如果这就是你的理由。那么，我会把她带走。她不适合留在你这里。”

一直安静窝在林祈清腿上、却始终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平安，此刻也猛地扭过头，黑洞洞的眼珠一眨不眨地锁定池珩白，喉咙里的咕噜声变得更加低沉危险，翅膀微微张开，做出了攻击前的预备姿态。

“呵。” 林祈清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冷笑，充满了不屑。

她甚至悠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地看着池珩白，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笃定。

“把她带走？就凭你？池珩白，那你大可以现在就去试试看。不过，我劝你最好先问问那孩子自己，看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这个……‘亲切和蔼’的新师尊走。”她特意加重了“亲切”两个字，嘲讽意味拉满。

空气仿佛凝固了。月光下，两人之间的空间充满了无形的刀光剑影。

池珩白冷漠的视线如同实质般扫过她看似慵懒却暗藏锋芒的姿态，最终定格在她那双在月光下清澈依旧、甚至带着点戏谑光芒的眼睛上，语气冰冷地陈述道：“你的眼睛，根本就没事。你一直在骗所有人。”

他的话语如同判决，“和以前一模一样，满口谎言，惯会伪装。”

林祈清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悠闲地向后一靠，重新躺回了椅背，手上却安抚性地、有节奏地轻轻抚摸着腿上即将暴走的平安的羽毛，示意它稍安勿躁。

语气轻飘飘的，但字里行间却弥漫着冰冷的威胁：“好与不好，不全凭你们一张嘴臆想吗？师兄，你与其关心我的眼睛，不如……感到庆幸。庆幸我现在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而不是真的瞎了。因为如果我的眼睛真的有事……”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那么，在我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一定会想方设法，拉着你一起下地府陪葬。我保证。”

池珩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对她这番毫不掩饰的恶毒言论做出了评价，语气里带着一种深切的厌恶和疏离：“满口诅咒威胁，谎话连篇。你这样的人，怎么配……”

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后面的话有些多余，但终究还是冷冷吐出，“……做我的师妹。”

“哦？” 林祈清仿佛被这句话戳中了某个奇妙的笑点，眼睛倏地亮了起来，脸上绽开一个异常明媚、却无端让人心底发寒的笑容。

她微微前倾身体，用一种故作好奇的天真语气问道：“那师兄觉得……谁才配做你的师妹呢？是那个温柔善良，天真娇憨，还对你百依百顺的……顾、幽、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