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盘：狙击赵氏（2/2）

赵承业猛地一震，愕然回头。

伞下，是裳玥那张与他记忆中亡妻酷似，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脸。她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长裙，眼神居高临下，如同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现在认错，”她的声音比这秋雨更冷，没有丝毫波动，“太迟了。”

赵承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也或许是巨大的恐惧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竟试图去抓裳玥的裙角：“小玥！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我是你爸爸啊！你快停手！赵氏完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裳玥微微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仿佛怕脏了自己。她身后一名助理上前，将一份密封的文件袋扔在赵承业面前的泥水里。

“看看这个，再跟我提‘爸爸’这两个字。”裳玥的语气带着极致的嘲讽。

赵承业颤抖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文件袋，一种比公司破产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他几乎是爬着过去，撕开文件袋。

里面，是他当年通过私人医生，获取那种罕见慢性毒药的隐秘记录；是他与医生之间关于剂量、关于症状掩盖的加密通讯复印件；甚至还有几份他处理妻子“遗产”时，伪造签名和文件的证据影印本……铁证如山！

“你……你怎么会……”赵承业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完整。这些他以为早已被岁月埋葬的罪恶，竟然被如此清晰地摊开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毒害我母亲的时候，”裳玥俯视着他，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凿心，“看着她在痛苦中一点点衰弱，看着她对你毫无保留的信任，你可曾……心软过一秒？”

赵承业彻底瘫软在泥泞中，所有的伪装和侥幸都被彻底击碎。

就在这时，墓园入口处传来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疯狂嘶吼！

“爸——！！！”

赵宏斌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他显然也是得知消息赶来的，身上还带着酒气，形容狼狈不堪。他听到了！他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你告诉我妈是病死的！你告诉我她是身体不好！”赵宏斌双目赤红，一把揪住赵承业的衣领，疯狂地摇晃着他，“原来是你！是你为了钱害死了她？！你怎么能这么狠毒？！那是你的结发妻子啊！！”

父子二人，一个崩溃绝望，一个疯狂愤怒，在亡者的墓前，在冰冷的雨水中，扭打、嘶吼、哭泣，丑态百出，人性中最肮脏、最不堪的一面暴露无遗。

裳玥冷漠地看着这场由她亲手导演的闹剧，眼中没有半分波澜。

她转过身，不再看身后那对互相撕咬、彻底毁灭的父子，对撑着伞的助理淡淡吩咐：

“收购可以开始了。”

雨水顺着黑伞的边缘滴落，在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的声音平静而决绝，带着最终审判的意味：

“我要赵氏，从此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