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威慑（2/2）

“以此身为基，以此心为界，神都泰尔，降临于此。”

随着少年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规则之力以少年的身体为中心向外扩散，将整个会议室都覆盖其中。

神话中的都市虚影侵蚀了现世，似乎从一开始就存在于这里。

顿时除了那位和服少女外，在场的魔术师们无一例外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固有结界？！’

凛想起在时臣讲述的魔术知识中，有一种名叫固有结界，以术者的心象风景改写现世，无限接近魔法的魔术，和现在的情况尤其相像。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

那位以桀骜着称的苍崎家主竟攥紧了拳头。

这并不是什么魔术，而是规则！在这片领域里，他就是现实的法则！

‘这就是王吗......但是，他这么做，是要干什么？’

还未等凛细想，姬司命就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心怀叛逆者，皆当领受其罚。”

敕令生效的瞬间，凛惊骇地看着那些同时发出闷哼或惨叫的魔术师。

那些面露不屑的魔术师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形的长矛刺穿，痛苦地趴在桌上发出惨叫。

而那些只是心存一些杂念的，则只感觉到源自灵魂深处惩戒性质的剧痛。

万幸，这只是王的一次警告。

会场陷入一片死寂，一些心态比较脆弱的魔术师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姬司命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对于这些桀骜不驯的魔术师，就需要用这种手段让他们认知到彼此的差距。

“你们已经亲身体验过我的权能了。”

姬司命走到讲台中央，声音平淡的不带一丝情绪，但却让那些魔术师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揪紧。

“或许，你们之中有人还抱着侥幸，认为只要不公然反抗，阳奉阴违也无妨，就给我记住今天。”

姬司命微微停顿，声音冰冷，却清晰地传遍会场的每个角落。

“在我的国度里，忠诚不绝对，便是绝对不忠诚。”

就在几乎所有人都被姬司命的权威慑服时，一道慵懒而清晰的声音，像是投入水面的石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喂。”

角落里的那名和服少女依旧是之前那副姿态，但她的眼底却盛开出一圈妖艳的红色花纹，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美丽，却散发着直视万物终局的死亡寒意。

“你的‘规则’，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

少女说着歪了歪头，无视周围人胆战心惊的表情，语气里带着一丝纯粹的好奇看着姬司命：

“但是，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把‘制定规则’这个行为本身给杀掉，你会怎么办？”

就在其他参会者面如土色准备迎接王的怒火时，姬司命却笑了。

那并非君王被冒犯的冷笑，而是数学家终于遇到一道值得穷尽一生去解答的难题时，纯粹而炽热的喜悦。

自他觉醒因果视界后，他就一直在想，自己与那位能看到万物终焉的魔眼，究竟孰强孰弱。

看来今天，他能给自己一个解答了。

“有趣的话题，『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