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探险境逢异变(1/2)

秦少与周衍白日里那场名为“慰问”、实为“威慑”的来访,如同在考古营地这潭已然不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两块裹挟着权势与诡谲的巨石。激起的涟漪尚未平复,那份措辞强硬、背景深厚的“协调函”与几封内容恶毒、用心险恶的“匿名信”,便如同无形却致命的毒瘴,迅速在研究所内部渗透、弥漫开来,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原本相对纯粹、以学术为核心的科研氛围。

尽管孙教授凭借其学术威望与负责人的职责,顶住了初步的压力,以“设备技术参数需严格审核”、“安全评估流程尚未完成”等正当理由,暂时将秦宇集团那批看似先进、实则可能包藏祸心的设备,以及那个所谓的“专业技术顾问小组”,强行阻挡在了核心发掘区域之外。然而,那道有形的壁垒可以建立,无形的隔阂与猜疑的毒芽,却已然在许多人心中悄然萌发。一些原本对林凡这个神秘“表弟”抱有单纯好奇或友善态度的研究员,此刻再看向他时,目光中也不可避免地掺杂了更多的审视、闪烁,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与疏离,仿佛他真是什么行走的灾厄之源,会给身边人带来不祥。整个营地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而沉重,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笼罩着所有人,连平日里最活泼、最爱说笑的几个年轻助手,此刻也都收敛了神色,说话做事变得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卷入那看不见却感知得到的、正在缓慢旋转的阴谋漩涡之中。

对于外界这微妙而恶意的变化,林凡恍若未觉,或者说,他千年沙场、尸山血海中锤炼出的心志,早已习惯了在远比这更复杂、更险恶的环境下沉寂心神,不为外物所动。于他而言,这些暗流与目光,不过是战场两军对垒前,敌方阵中传来的鼓噪与叫骂,除了扰人清静,动摇不了他如磐石般坚定的意志分毫。他深邃的眼眸中,唯有冷静到极致的分析。他清晰地认识到,破解当前困局、应对未来更大风暴的关键,只在于两点:尽快恢复并提升自身的绝对实力,以及,掌握足以打破平衡的先机。固元丹所需药材的搜寻,非一日之功,需要耐心与机缘;而那块失落的核心“镇源石”,则像一把可能撬动整个局面的关键钥匙,若能先行找到,或许就能在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中,为自己和赵阡陌,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甚至逆转乾坤的可能。

夜色,如同一位沉默的共谋者,再次用它那巨大的、墨色天鹅绒般的斗篷,将白日的喧嚣、纷扰与暗流汹涌,温柔而又彻底地掩盖在了一片深邃的寂静之下。营地的守夜力量明显加强了,王队长亲自调整了巡逻路线和班次,探照灯那冰冷、毫无感情的光柱,如同几柄巨大的、不断挥舞的透明利剑,不知疲倦地交叉扫过营地的每一个角落,将帐篷、设备和树木的影子切割得支离破碎,变幻不定,更添几分紧张气氛。

子时刚过,正是夜色最浓、万物沉睡之时。林凡与赵阡陌房间的窗户,被一股柔和而精准的力量,悄无声息地向内推开,没有发出丝毫令人警觉的声响。两人早已准备就绪。赵阡陌换上了一套深蓝色的、吸汗透气的专业户外运动服,将她窈窕的身姿勾勒得更加利落,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戴着一顶同色的棒球帽,背上一个轻便但功能齐全的登山包,里面分门别类地装着大功率强光手电、头灯、简易急救包、高强度尼龙绳索、岩楔、少量高能量压缩食品和饮用水,甚至还有一小瓶赵阡陌自己配置的、用以驱虫避蛇的药粉,考虑得颇为周到。林凡则依旧是那身便于活动的深色休闲装束,只是腰间多了一个看似普通、实则内藏玄机的皮质小包。里面装着的,是他这几日利用营地废弃的边角料——几块质地均匀的鹅卵石、几段纹理特殊的桃木枝——凭借记忆中的符文烙印和微弱的内息蕴养,简单打磨刻画出的几枚石子与木符。这些东西看似简陋,其上却已蕴含了他一丝微弱的气机,在关键时刻,或可起到预警、惑敌甚至短暂防护的奇效。

“都准备好了吗?”赵阡陌压低嗓音,如同夜风的呢喃,她的眼神在透过窗棂的微弱月光下,闪烁着难以完全抑制的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光芒。

林凡微微颔首,目光如电,迅速扫过窗外那片被灯光切割得明暗交错、危机四伏的夜色。“走。”一个字,干净利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两人如同两只融入了夜色本体的灵巧狸猫,身形矫捷地依次翻出窗户,落地时如同羽毛般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林凡一马当先,他并未依赖赵阡陌背包里的现代化指南针或gps定位仪,而是完全凭借自身那玄之又玄的、对地脉气机流转的敏锐感知,以及白日里对电子地图上山川地势的深刻记忆与理解,在错综复杂的营地帐篷、堆积的器材设备和投下的浓重阴影之间,如同鬼魅般穿梭。他的步伐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总能精准地踏在巡逻队员视线交替的死角,巧妙地避开探照灯那规律性扫过的主要覆盖区域。赵阡陌紧随其后,心脏因紧张和剧烈运动而怦怦直跳,撞击着胸腔,但她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前方林凡那沉稳如山、仿佛能洞察一切潜在危险的宽阔背影上,这背影像是最坚固的盾牌,赋予了她穿越这片危险夜色的勇气与莫名的安心。

不多时,他们便如同滴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潜出了警戒相对宽松、但依旧有人员值守的营地外围铁丝网缺口,彻底摆脱了人造光明的范围,一头扎进了营地东南方向那片被深沉黑暗完全笼罩的、地势起伏不定的荒丘与茂密林地之中。

今夜的月色算不得明亮,一轮下弦月如同羞涩的少女,将清冷的、近乎银灰色的光辉,吝啬地洒向大地,勉强勾勒出山峦与树木朦胧而扭曲的轮廓,在地上投下无数斑驳摇曳、仿佛张牙舞爪的诡异阴影。夜风穿过林木间的缝隙,发出低沉的、如同冤魂呜咽般的声响,四周不知名的虫豸隐匿在草丛石缝间,发出持续不断的、窸窸窣窣的鸣叫,交织成一片属于荒野的、原始的合唱,更反衬出这夜色的深邃、静谧与无处不在的神秘感。

根据白天的详细研判与林凡的感知确认,他们今夜首要的探查目标,锁定在了那片位于干涸古河道与喀斯特岩洞地貌区交界、被林凡凭借奇门之术判定为地气最为复杂、淤塞、紊乱,最有可能隐藏异常的区域。

脚下的路变得越来越难行。茂密的、带着露水的灌木丛如同无数只纠缠的手臂,不断拉扯着他们的衣裤,留下湿漉漉的痕迹;裸露的岩石历经风霜雨雪,变得嶙峋而坎坷,边缘锋利,需要时刻小心以免滑倒或划伤。赵阡陌虽然具备一定的野外工作经验和体能,但像这般在深夜、于完全无路的荒山野岭中穿行,还要保持高度的警惕与寂静,对她而言仍是首次,体力和精神的双重消耗让她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反观林凡,却依旧步履沉稳如山,气息绵长悠远,仿佛脚下这崎岖坎坷的山路,与他记忆中战国时期的驰道官道并无区别。他行走间,不时会突然停下脚步,伸出修长的手指,虚按在潮湿的泥土或冰凉的岩石上,或是干脆闭上双眼,排除视觉干扰,将全部心神沉入对周围地脉之气细微流向、温度、湿度乃至“情绪”变化的感知之中,那专注的神情,像极了一位经验极其丰富的老练猎手,正在凭借着冥冥中的直觉与对猎物习性的深刻了解,追踪着那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的“气味”。

“地气流转至此,明显变得迟滞,隐有淤塞阴寒之象盘旋不去,与日间图上所显地貌特征,颇为吻合。”林凡在一处地势略高、可以俯瞰下方大片区域的土坡上停下,望向下方那片在朦胧月光下显得格外幽深、寂静、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的古河道拐弯处,低声对身旁喘息稍定的赵阡陌说道。

赵阡陌用力吸了几口带着草木清冷气息的空气,稳定了一下心跳,从背包侧袋掏出强光手电,朝着下方那片深邃的黑暗照射过去。炽白的光柱如同利剑般撕裂浓稠的夜幕,瞬间照亮了下方的景象。可以清晰地看到,古老的河道早已干涸不知多少岁月,宽阔的河床上布满了大大小小、被千年万年水流冲刷磨砺得异常圆滑的卵石,在灯光下反射着湿漉漉的光泽。河道两岸,是陡峭的、被风雨侵蚀得千沟万壑、形态怪异、仿佛鬼斧神工雕琢过的土崖和部分裸露的岩壁,一些顽强的灌木和藤蔓如同垂死的挣扎,从裂缝中顽强地探出头来。

“我们下去看看,一定要小心脚下,这些卵石很滑。”赵阡陌深吸一口气,将手电光柱压低,开始仔细寻找着可以安全下到河床的路径。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手脚并用地沿着一段相对平缓的土坡,下到了干涸的河床之中。双脚踩在密集的卵石上,立刻发出“沙沙”、“咯咯”的声响,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刺耳,仿佛在向整个黑暗的世界宣告他们的到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混合了潮湿泥土、腐烂植物和某种河床特有的、淡淡的腥膻气息,温度也明显比上面低了几度,带着一股渗入骨髓的阴凉。

他们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始沿着宽阔的河床,向着拐弯处的核心区域慢慢推进、仔细搜索。赵阡陌主要负责视觉观察,她将手电光调成散射模式,更加均匀地照射着两岸的岩壁、河床上的每一处可疑的凹陷或堆积物,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人工凿刻痕迹、不同于周围环境的异物,或是那块可能存在的、颜色黯哑的黑色石片。林凡则更多地依靠他那玄妙的感知能力,他体内那缕微弱却精纯的内息加速流转,精神力量高度集中,如同张开了一张无形的灵觉之网,细细地过滤、捕捉着周围环境中任何一丝一毫可能与“镇源石”那特殊能量波动同源的异样涟漪。

时间在寂静而紧张的搜索中,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沿着河床缓慢前行,仔细检查了将近一个小时,搜索了相当大的一片区域。然而,除了偶尔惊起几只栖息在岩缝中的夜枭,扑棱着翅膀仓皇飞入更深沉的黑暗,以及几只被灯光惊扰、在石缝间窸窣穿梭、瞬间消失不见的小型啮齿动物外,一无所获。河床广阔,卵石遍地,形态颜色大同小异,在如此微弱的光线下,想要找到一块特定的、可能被泥土半掩或颜色深沉的石头,其难度,真正无异于大海捞针。

赵阡陌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沮丧和疲惫,她抬手揉了揉因长时间专注而有些发酸发胀的眼睛和紧绷的脖颈,声音带着些许沙哑:“范围还是太大了,而且光线太差,很多细节根本看不清,这样找下去,效率太低了,体力也支撑不了多久。”

林凡眉头微蹙,他同样没有感知到任何与记忆中“镇源石”气息相近的特殊能量波动。难道是自己对地气的判断有误?还是那块石片埋藏得极深,其气息被厚实的土层和岩石完全隔绝屏蔽了?亦或是……它根本就不在此处?

就在他心念电转、暗自沉吟之际,他敏锐的耳廓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捕捉到一阵异乎寻常的、极其细微、几乎与环境背景音完美融为一体的“沙沙”声。这声音,绝非风吹动落叶的轻柔,也非小动物快速跑过卵石滩的急促,更像是……某种体积不小、质地沉重的东西,在卵石地面上被缓慢而僵硬地拖行时,发出的那种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并且,这声音正来自于河道上游,那片更加深邃、更加黑暗、仿佛连月光都拒绝光顾的区域!

“噤声。”林凡猛地抬起右手,做出一个清晰而坚决的停止手势,示意赵阡陌立刻停下所有动作。他的目光在瞬间变得锐利如即将扑食的苍鹰,牢牢锁定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全身的肌肉纤维在同一时刻绷紧,进入了一种最佳的、随时可以爆发出雷霆一击的临战状态。

赵阡陌对林凡的判断有着绝对的信任,闻声立刻屏住了呼吸,甚至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口鼻,同时“啪”一声关掉了手中的强光手电,将自己完全融入黑暗之中。她紧张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顺着林凡那如同实质般的目光,勇敢地望向那片深邃得令人心悸的黑暗源头。月光在这里显得格外吝啬,只能勉强勾勒出河道模糊的轮廓,那“沙沙”声时断时续,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粘稠液体流动般的质感,正以一种不急不缓、却坚定不移的速度,越来越近!

突然,林凡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在他那远超常人数倍、早已适应了黑暗的夜视能力下,他清晰地看到,在前方约三十米处、河床一侧被浓重阴影笼罩的洼地里,数个黑影正以一种极其怪异、完全违背人体工学、充满了死寂意味的姿势,缓缓地、僵硬地、如同提线木偶般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爬”来!

那些黑影依稀保持着人形的轮廓,但它们的动作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扭曲感!四肢的关节仿佛被强行反向折断,以不可能的角度支撑着地面;头颅无一例外地以不正常的角度耷拉着,或是歪向一边,或是低垂至胸口;移动时,沉重的身躯摩擦着身下的卵石,持续不断地发出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更令人心悸的是,它们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几乎与周围夜色完美融合的、不断翻涌流动的黑气,这黑气散发出一种浓烈的、阴冷刺骨的、仿佛源自九幽地狱的死寂与怨毒气息!

“是……是什么东西?”赵阡陌也凭借模糊的轮廓和那诡异的声音,隐约看到了那些正在移动的黑影,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寒意瞬间从她的脚底直窜头顶,让她四肢冰凉,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细微的颤抖。这绝不是任何已知的野兽!也绝不可能是活生生的人!它们身上散发出的,是纯粹的死亡与邪恶!

“尸傀!”林凡眼神冰寒刺骨,如同万年不化的玄冰,缓缓吐出了两个带着森然煞气与古老记忆的字眼。这是一种利用阴邪秘术,操控刚死不久、或是生前蕴含极大怨气与执念的尸体,经过特殊炼制而成的低级战斗傀儡。它们没有灵智,没有痛感,不知疲倦,只保留着对生者血肉最原始、最贪婪的杀戮本能。在战国时期的边陲巫蛊之地、一些邪恶方士的巢穴,或是某些注重防盗的贵族墓葬守卫中,偶有出现。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看似“文明”的时代,在这片隶属于国家级考古项目的区域边缘,遇到这种本该埋没于历史尘埃中的邪祟之物!

看来,老鬼的势力渗透之深,远超预估!或者,还有其他同样精通此等邪术、觊觎赵王陵秘密的宵小之辈,早已将触角伸到了这里,甚至可能在此地布下了这些邪物,作为防御或警戒的“看门狗”!

就在这电光火石、生死攸关的刹那之间,那五六具行动原本略显迟缓的尸傀,似乎敏锐地嗅到了前方浓郁而鲜活的生人气息,如同被按下了某个疯狂的开关,原本僵硬缓慢的动作骤然加速!它们喉咙里发出一种如同破风箱拉扯般的、嗬嗬作响的怪声,浑浊漆黑的涎液从咧开的嘴角不断滴落,在卵石上留下恶臭的痕迹。它们如同发现了血肉盛宴的饥饿鬣狗,挥舞着僵硬、指甲漆黑尖长、仿佛带有剧毒的手臂,张开流淌着黑色粘稠液体的嘴巴,露出里面森白却带着黑斑的牙齿,在惨淡的月光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朝着林凡和赵阡陌所在的位置,猛扑过来!

“退后!紧贴岩壁!”林凡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镇定。他猛地将赵阡陌向后一拉,让她紧靠在身后一处相对坚固的土崖壁上,自己则如同磐石般屹立在前,独自面对这数倍于己、散发着浓烈死气的邪物。他体内那微弱的内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起来,一股灼热的气流自丹田升起,涌向四肢百骸。他的右手并指如剑,竖于胸前,指尖隐隐有微不可查的、仿佛扭曲了光线的透明气劲在急速凝聚、压缩,发出细微的嗡鸣。

尸傀这类邪物,速度通常不快,但肉身经过邪法淬炼,力量奇大,且不畏普通刀剑劈砍,浑身肌肤与体液皆沾染剧毒尸毒,沾之即腐。林凡深知其特性与弱点,绝不能与之硬碰硬,更不能被其包围缠斗。

第一具尸傀率先扑到近前,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了腐烂尸体与某种刺鼻化学药剂的恶臭之风,那只漆黑尖长、仿佛鸟爪般的手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抓林凡的面门!速度快得惊人!

林凡面对这足以开碑裂石的凶猛一抓,竟是不闪不避!就在那手爪即将触及他鼻尖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身体如同失去了所有重量,又如同早就计算好了轨迹,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近乎鬼魅般的速度,向右侧微微一侧!同时,他并拢的剑指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后发先至,指尖那凝聚到极点的微弱气劲,如同最锋利的无形钢针,精准无比、毫无偏差地点在了这具尸傀眉心正中央的印堂穴之处!那里,正是操控这类低级尸傀的邪气能量核心流转的关键节点之一!

“噗!”

一声轻微却沉闷的异响,仿佛是用尖锐物体瞬间刺破了一个灌满了污浊泥水的气囊。那具尸傀前冲的凶猛势头猛地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它周身萦绕的、不断翻涌的黑气如同失去了控制般剧烈地沸腾、溃散,眼中那两点代表着邪术驱动的猩红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闪烁了几下,随即彻底黯淡、熄灭!紧接着,它那具扭曲的躯体仿佛在瞬间被抽走了所有支撑其活动的邪恶能量,彻底失去了活力,软塌塌地、如同一个装满谷物的破麻袋般,“噗通”一声直接瘫倒在了冰冷的卵石河床上,溅起几点浑浊的水花,彻底不再动弹。

然而,林凡根本没有时间去查看战果。就在他解决第一具尸傀的同时,另外四具尸傀已然从左右两侧和正面同时围拢上来,它们嘶吼着,挥舞着僵硬的手臂,封住了他大部分闪避的空间,浓烈的死气与恶臭几乎要将人淹没。

林凡眼神冰冷如铁,没有丝毫波澜。他的身形再次晃动起来,脚下的步伐暗合九宫八卦之变化,玄奥莫测。在这狭窄而布满障碍的河床空间内,他的身影如同穿花蝴蝶,又如同鬼魅夜行,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于尸傀那看似密不透风、实则因僵硬而漏洞百出的攻击间隙中,险之又险地穿梭游走。他的动作简洁到了极致,也高效到了极致,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花哨,每一次出手,都必然伴随着身体的微妙移动和角度的精准计算,那并拢的剑指,如同死神的请柬,总是能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破绽,精准无比地点向一具尸傀身上那维系邪气运转的核心节点——或是后颈与脊柱连接的风府穴,或是心口膻中穴附近能量汇聚之处,或是肩、肘、膝等主要关节连接处的邪气枢纽。

指尖所至,微不可查的气劲如同最纤细却最致命的冰针,瞬间透入!虽不足以开碑裂石,但用来破坏这种依靠特定能量节点维持活动的低级尸傀,却如同庖丁解牛,精准而有效!

“噗通!”“噗通!”“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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