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深渊低语蚀心志（2/2）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当这时空玉佩的光芒亮起，那无所不在、冰冷彻骨的“深渊”意志，仿佛遇到了某种无形的隔膜，其渗透和压制之力，竟然被大幅度削弱了！那蚀人心智的低语，也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隔了一层毛玻璃。

时空玉佩的光芒微微波动，似乎在以其独特的时空属性，扭曲、偏折着那源自“深渊”的注视！它无法完全隔绝，却成功制造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缓冲区”！

林凡和玄戊顿感压力一轻，虽然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依然存在，但至少不再是无法抵抗的毁灭性力量。

“……时空……的……印记……”那冰冷的意志再次传递来一个模糊的意念，这一次，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疑惑”？它对这时空玉佩的存在，产生了一丝不解。

趁着这宝贵的喘息之机，林凡猛地催动残存的力量，将五行灵珠的最后一丝威能，全部注入到对节点核心“蚀念”的净化之中！

五色光轮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嗡鸣，轰然压下，将节点表面活跃的暗红色“蚀念”彻底碾碎、净化！虽然无法根除更深层次的污染，但至少暂时扑灭了这刚刚燃起的火苗。

做完这一切，林凡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五行灵珠光芒尽失，落在他手边，仿佛变成了一颗普通的石珠。时空玉佩的光芒也缓缓收敛，恢复平静。

而那源自“深渊”的冰冷意志，在“注视”了那混沌光芒片刻，又“看”了一眼暂时恢复“平静”的节点后，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了。

来得无声无息，去得也无影无踪。

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但石窟内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残余威压，林凡和玄戊苍白如纸的脸色，以及地上那滩刺目的鲜血，无不昭示着刚才那短暂却凶险万分交锋的真实性。

死寂，再次笼罩石窟。

过了许久，玄戊才缓缓吐出一口带着颤音的浊气，走上前将虚脱的林凡扶起，渡入一丝元气稳住他的心脉。

“我们……似乎暂时……安全了。”玄戊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与后怕。

林凡艰难地睁开眼，感受着空荡如也的体内和神魂深处传来的阵阵刺痛，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安全？不……我们只是侥幸，引起了它一丝微不足道的‘好奇’，或者……它觉得，还没到真正动手的时候。”

他抬起手，看着那枚看似普通的时空玉佩，眼神复杂。“是它……又一次救了我。这时空钥，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神秘。”

玄戊也看向那玉佩，沉声道：“时空之力，玄奥莫测。或许，正是其涉及维度的特性，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干扰‘深渊’那种超越了常规时空概念的意志投射。但这绝非长久之计，此次它只是‘注视’，下一次……”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下一次，可能就是真正的降临，或者更直接的抹杀。

“必须加快速度了。”林凡挣扎着坐直身体，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地脉‘蚀念’必须尽快清除，五行灵珠需要温养恢复，节点的稳定性需要进一步加强。更重要的是……我们可能需要更多的‘盟友’。”

他想到了陈璟，想到了周衍。面对“深渊”这种层次的威胁，个人的力量，甚至单一传承的力量，都显得太过渺小。

“陈璟那边……”玄戊沉吟，“经过方才节点暴动和灵珠显威，他或许会对我们的‘价值’有新的评估。但与之合作，无异与虎谋皮。”

“风险与机遇并存。”林凡深吸一口气，“至少，在对抗‘深渊’这一点上，我们的短期目标可能是一致的。官方掌握的资源和技术，或许能提供我们不具备的信息和支持。”

他顿了顿，继续道：“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返回地面。我需要时间恢复，也需要和阡陌商议。地脉修复计划，必须立刻开始！”

玄戊点了点头，扶起林凡：“好。我先送你回去。此地有禁制守护，短时间内应无大碍。你恢复之后，我们便着手疏导地脉‘蚀念’。”

两人不再耽搁，互相搀扶着，沿着幽深的甬道，缓缓向上而行。

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这一次与“深渊意志”的短暂接触，虽然未曾爆发惊天动地的战斗，但其凶险程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它像一盆冰水，浇醒了因为炼制出五行灵珠、暂时逼退调查组而产生的一丝松懈。

真正的敌人，从未离开，它就在那无尽的维度之外，冰冷地注视着一切。

而林凡他们的战斗，才刚刚从凡俗层面的争斗，开始触及那更加宏大、也更加绝望的……维度战争边缘。

当林凡和玄戊的身影消失在甬道尽头，节点石窟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有中心那片幽暗，依旧在缓缓脉动，仿佛一头受伤的巨兽，在默默舔舐伤口，等待着下一次风暴的来临。

而在那无尽遥远的、不可知、不可测的维度深处，那冰冷的意志，似乎并未完全收回“目光”。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印记”，如同最细微的尘埃，悄无声息地附着在了赵王陵节点那被暂时净化的表层之上，伴随着节点的脉动，一起一伏。

如同埋下了一颗等待发芽的……毁灭之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