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影子的调查：北魏暗线曝光（2/2）

影子微微颔首：“陛下有权知道谁想害他。但如何告知，需斟酌。陛下心性单纯，骤然得知，恐受惊吓，或一时难以接受。”

苏婉清沉默片刻，道：“我来向陛下禀报。用最简单的话，只说重点：慕容嫣是坏人，假装喜欢动漫来骗他，想害他，还想害我们。证据都在这里。陛下……他会明白的。”

她了解陛下，或许他不喜欢复杂，但他能分辨最简单的善恶，尤其是当这份“恶”是针对他本人和他所珍视的人和物时。他的愤怒，或许不是帝王的雷霆之怒，但一定会是纯粹而直接的“被欺骗、被冒犯”的不爽与排斥。这就够了。

“至于处置……” 苏婉清看向影子，两人目光交汇，瞬间达成共识。

“将计就计。” 影子道，“夜市狂欢，照常进行。加强布控，确保陛下绝对安全。让她……和她背后的人，自己跳出来。然后，当众拿下，人赃并获。”

“好。” 苏婉清点头，眼中寒光一闪，“我要让她，亲自尝尝，从自以为得计的云端，跌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滋味。敢将爪子伸向陛下，伸向快乐窝……就要有被连根剁碎的觉悟！”

快乐窝，软榻区。

翌日下午，萧宝荣刚看完新一集的《间谍过家家》，正抱着阿尼亚抱枕，笑得东倒西歪。苏婉清和影子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屏退了左右，只留小桃在旁。

“嗯？婉清，影子，你们一起来，有事？” 萧宝荣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坐直身体，有些好奇地看着两人严肃的脸色。

苏婉清上前一步，将那张翻译成南齐文字的密信摘要（只保留了核心阴谋部分），和那个装着“如梦散”粉末的小油纸包，轻轻放在萧宝荣面前的矮几上。

“陛下，” 苏婉清的声音尽量放得平缓，但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们查清楚了。慕容嫣，她不是真的喜欢动漫，也不是真心来和亲的。她是北魏皇帝元恪派来的细作，是来害您的。”

萧宝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眨了眨眼，看看那两张纸，又看看那小油纸包，没太明白：“害我？嫣儿？她昨天还给我画了鸣人呢，虽然画得丑……”

“那是装的，陛下。” 苏婉清指向密信摘要，“她假装喜欢动漫，讨好您，是为了让您放松警惕。她真正的计划，是在夜市狂欢那天，弄坏您的放映机，弄脏您最宝贝的路飞抱枕然后嫁祸给我，还要在您的零食里下这个——” 她指向那包白色粉末，“这是一种慢性毒药，吃了会让人慢慢虚弱死掉。她还想和宫外一些坏人勾结，抓您，杀我们，把南齐搞乱，让北魏打进来。”

她用最简单直白的话，将最残酷的真相说了出来。

萧宝荣愣愣地听着，目光在密信、毒药和苏婉清严肃的脸上来回移动。他拿起那包毒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没什么味道。他又看了看密信上“污其珍视旧偶，嫁祸苏氏”那几个字，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他想起了慕容嫣那些画得歪歪扭扭、却总是“充满热情”拿给他看的涂鸦，想起了她练习cos动作时笨拙却“认真”的样子，想起了她总是温柔笑着、说着“陛下喜欢就好”的表情……原来，都是假的？

一股混杂着被欺骗的恼火、被冒犯的不爽、以及对自己差点中计的隐隐后怕的情绪，慢慢涌上心头。不是帝王国破家亡的震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发现自己最喜欢的、以为也是最喜欢自己的新朋友，其实一直在偷偷计划弄坏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还想给自己下药时的……那种又气又闷又觉得“真烦人”的感觉。

他把毒药包扔回桌上，又把密信推开，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然后，他一把抓起旁边那个巨大的、草帽都有些歪了的路飞抱枕，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这样能驱散那股不舒服的感觉。

“她骗我？” 萧宝荣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不高兴，“她还弄坏我的放映机？弄脏我的路飞？还想给你泼脏水？还要给我下药？……她怎么这么烦人啊！”

他抬起头，看向苏婉清和影子，眉头皱得紧紧的：“那现在怎么办？把她抓起来？关起来？还是……砍了？” 他说“砍了”的时候，没什么杀气，更像是在说“把这个麻烦扔出去”。

苏婉清看着陛下抱着抱枕、一脸不爽又带着点依赖（抱着抱枕）的模样，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微松了一丝。陛下没有被吓到，只是生气了，嫌弃麻烦了。这就好。

“陛下，先不急。” 苏婉清温声道，虽然眼神依旧冰冷，“她和宫外的同党，计划在夜市狂欢那天动手。我们想……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萧宝荣歪了歪头。

“对。” 影子接口，声音平稳，“夜市狂欢，照常举办。我们会做好万全准备，确保陛下安全，确保放映机和抱枕无恙，确保没有任何毒药能靠近陛下。然后，等她和她的人，自己跳出来，实施他们的阴谋时……我们再当场抓住他们，揭穿他们，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这样，陛下既不用提前处置惹来非议（指北魏可能借此生事），也能彻底解决这个麻烦，还能……嗯，看一场好戏。”

萧宝荣听着，眼睛慢慢亮了起来。看戏？当场抓坏人？这个好像……有点意思？比直接抓起来关着好像好玩一点？而且，他的夜市狂欢还能照常进行，零食照吃，表演照看，只是多了一个“抓坏人”的环节？

“那……我的路飞抱枕怎么办？还有放映机？零食呢？” 他更关心这个。

“抱枕我们会换成外表一模一样的备用抱枕，真的那个会妥善藏好。放映机会加强守卫，他们绝对破坏不了。零食……每一份送到陛下面前的，都会经过阮清月特制的试纸检测，确保安全。” 苏婉清一一保证。

萧宝荣想了想，觉得好像还不错。既能继续开心地过狂欢夜，又能顺便把那个骗他、想害他、还觊觎他抱枕和零食的坏女人解决掉，省得以后再来烦他。

“那好吧。” 他最终点了点头，把怀里的路飞抱枕又搂紧了些，嘟囔道，“你们安排吧，别搞得太麻烦就行。反正……别让她再靠近我的抱枕和零食了！还有，夜市狂欢的表演不能耽误！”

“是，陛下。” 苏婉清和影子齐声应道。

萧宝荣又看了看桌上那包毒药和密信，嫌恶地挥挥手：“把这些拿开，看着碍眼。小桃，晚上让清月做点甜的，要那种能让人心情变好的！哦对了，我的路飞抱枕，你拿去给清月，让她做个一模一样的假的，要做得像一点啊！”

“是，陛下！” 小桃连忙应下，小心地抱起那个被陛下搂得有些变形的路飞抱枕。

苏婉清和影子收起证据，退了出去。

快乐窝内，又恢复了平静。萧宝荣重新窝回沙发，拿起遥控器，准备继续看动画，但不知怎么，有点看不进去。他盯着光屏，脑海里却闪过慕容嫣笑着递给他奶酪的画面，闪过她笨拙地比划着“忍者结印”的样子……

“骗子。” 他小声骂了一句，把脸埋进沙发柔软的靠垫里，蹭了蹭，“还是婉清和影子好，萧锋也好，清月也好，小桃阿蛮都好……至少不会骗朕，也不会想害朕。”

他决定，晚上要多吃几块阮清月做的“开心糖糕”，把被欺骗的不爽感觉都吃下去。然后，好好期待夜市狂欢——既能看到精彩的表演，吃到好吃的零食，还能看到坏人被抓的“好戏”。

嗯，这么一想，好像也没那么烦了。

而与此同时，清妍宫内。

慕容嫣对即将降临的雷霆一无所知。她正对镜梳妆，嘴角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冰冷笑意。镜中的美人，眉眼如画，温婉动人。她轻轻抚摸着藏在袖中的、那枚偷来的青鸟衔芝佩，又看了看妆匣暗格里，那几个用油纸分开包好的、米粒大小的“如梦散”粉末。

“快了……就在明晚了。” 她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毒蛇般幽冷的光芒，“疯帝，苏婉清，还有你们这群碍事的家伙……好好享受这最后的、虚假的狂欢吧。等明日一过，这南齐的天下，就该换一番模样了。”

她小心地将一份毒药粉末，藏入一根中空的银簪。又将那枚玉佩，用丝帕包好，贴身收起。然后，她唤来心腹侍女，低声叮嘱着明日行动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接应的暗号。

窗外的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如同盛大戏剧开幕前的布景。而舞台之上，演员们已然就位，只等钟声敲响，帷幕拉开。

一场名为“狂欢”，实为“清算”的大戏，即将上演。而自以为导演了一切的人，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瓮中之鳖，网中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