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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公社那台唯一的拖拉机就“突突突”地载着陈江河,驶向了县城。同行的还有李为民特意指派的小张干事,美其名曰“负责联络和后勤保障”。

抵达县卫生院时,还不到八点。卫生院是一栋灰扑扑的二层小楼,比公社卫生院气派些,但依旧透着简陋。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人,都是各公社推荐来的赤脚医生,大多三四十岁年纪,像陈江河这样年轻的凤毛麟角,因此他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探究、好奇,甚至略带轻视的目光。

小张干事忙着去办手续,陈江河则安静地站在角落,默默观察着环境和人群。他注意到有几个穿着白大褂、像是卫生院工作人员的人,在人群中穿梭,不时低声交谈几句,目光偶尔会扫过他这边,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笔试在一个大会议室进行。题目果然如他所料,侧重于基础理论和常见病处理,难度不大。陈江河笔走龙蛇,答得飞快,许多题目在他脑海中都有前世更深入的理论支撑,但他严格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答案书写,没有丝毫逾越。

交卷时,他注意到主考官——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表情严肃的中年女医生,在翻阅他的试卷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笔试结束,稍事休息后,便是重头戏——实操考核。

考核地点设在卫生院的门诊区,被临时隔成了几个小隔间。考生依次进入,由指定的“模拟病人”配合,进行现场诊断并口述方案。评委则由县卫生局的干部和卫生院的资深医生组成。

等待的间隙,气氛有些凝滞。不少年纪大的赤脚医生显得颇为紧张,搓着手,来回踱步。陈江河依旧平静,他暗中运转内息,感知提升到极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看到了孙副局长,坐在评委席的中间位置,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也看到了几个之前似乎在李为民办公室外见过面的陌生干部。

轮到陈江河时,他深吸一口气,稳步走进了指定的三号隔间。

隔间里坐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穿着病号服,面色蜡黄,精神萎靡,正不住地咳嗽。旁边站着一位面无表情的护士。

“同志,您哪里不舒服?”陈江河在老者对面坐下,语气温和。

“咳咳……浑身没劲……吃不下饭……肚子胀……咳咳……”老者有气无力地回答,声音沙哑。

陈江河示意老者伸手诊脉。指尖搭上腕部,脉象沉细无力,犹如琴弦将断。他凝神细察,提升的感知让他捕捉到脉象中一丝极其隐晦的滑腻之感,如同触摸沾油的珠子。

他心中微微一动。这脉象……

“同志,请您张开嘴,我看看舌苔。”陈江河说道。

老者顺从地张开嘴。舌质淡白,苔却厚腻微黄。

脉沉细无力主虚,苔厚腻微黄主湿浊内蕴。但这脉象中那丝滑腻……

陈江河不动声色,又仔细询问了病史、饮食、二便等情况。老者回答得含糊不清,只说病了有段时间了,在卫生院住了几天,效果不好。

综合四诊,表面看是脾胃虚弱,湿浊中阻之症。但陈江河总觉得哪里不对。那丝滑腻的脉象,以及老者虽然萎靡,但眼神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刻意?

他忽然想起古医书中提到过一种情况,某些药物或食物,可以暂时改变脉象,制造假象!

难道……

他目光扫过老者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关节粗大,指甲缝里似乎有些不太明显的、黑绿色的残留物。再联想到老者含糊的病史和那丝刻意……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

他猛地站起身,对旁边的护士和隔间外观望的评委说道:“这位病人的情况可能比较复杂,我需要立刻检查他的腹部!”

不等护士反应,他迅速掀开老者的病号服上衣,手掌直接按向其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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