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先搞棒梗(2/2)

张二河转头,只见许大茂斜倚在院门口,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娄晓娥站在他身后,轻轻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别乱说,看向张二河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

张二河心中一动。许大茂,这个小人,是眼下可能打破局面的一个变数。他和傻柱是死对头,和易中海、聋老太太也不对付。虽然利己,但只要利益足够,未必不能利用。

“许放映员,”张二河停下脚步,脸上努力做出愤懑又无奈的表情,“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这就去诊所看看,别真被打出个好歹来。”

许大茂吐掉瓜子皮,嗤笑一声:“看你那怂样!要我说,你就是活该!早跟你说了,离那帮人远点,你不听。那贾家就是个无底洞,易中海就是个伪君子,傻柱就是个莽夫!你非往上凑,不挨揍谁挨揍?”

“大茂!”娄晓娥又拉了他一下,对张二河道:“二河,你快去看看吧,伤要紧。”

张二河看着许大茂,忽然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诱:“许放映员,您说得对。我以前是傻。可现在明白了,也晚了……这顿打,不能白挨。可是我一没背景二没本事,又能怎么样呢?”他叹了口气,眼神却悄悄观察着许大茂的反应。

许大茂眼睛眯了眯,闪过一丝精光。他凑近一步,也压低声音:“怎么?想报仇?就凭你?”语气里满是鄙夷,但更多的是一种探询。

“我现在自身难保,谈什么报仇。”张二河摇摇头,又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显得更加虚弱,“就是……就是觉得憋屈。许放映员您见多识广,要是我这伤,影响到厂里生产了,比如没法按时上班了,厂里领导……会不会管?”

许大茂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嘿嘿,影响生产?那可不是小事。杨厂长最讨厌耽误生产的人了。不过嘛……”他拖长了语调,瞥了一眼张二河,“那得看你怎么说了。”

张二河心中了然。许大茂听懂了。杨为民偏向易中海和傻柱,但如果事情闹大,涉及到生产任务,杨为民也未必会一味偏袒。而且,李怀德副厂长,可是等着抓杨为民小辫子的。

“多谢许放映员指点。”张二河不再多说,捂着胸口,慢慢挪出了95号院的大门。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许大茂摸了摸下巴,对娄晓娥说:“看见没?这小子,好像有点开窍了。”

娄晓娥疑惑:“开什么窍?”

“嘿,等着看吧,这院子,怕是要有乐子了。”许大茂嘿嘿一笑,转身回了屋。

张二河走出胡同,来到大街上。六五年的北京,天空还算湛蓝,街上行人穿着朴素的蓝灰绿,自行车铃声响个不停。他先去了街口一个挂着“便民诊所”牌子的小卫生所。

坐诊的是个老大夫,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皱了皱眉:“软组织挫伤,肋骨可能有骨裂,但不严重。小伙子,跟人打架了?”

“不小心摔的。”张二河含糊道。

老大夫也没多问,给他开了点最便宜的红花油和外敷的膏药,又叮嘱他好好休息。花了张二河三毛钱。

从诊所出来,张二河捏着手里剩下的五毛三分钱和粮票,走向副食店。他需要食物,高能量的食物来尽快恢复体力。最终,他咬牙用四毛钱和二两粮票,买了五个杂合面窝头和一小块咸菜疙瘩。剩下的钱,他仔细收好。

他没有立刻回院子,而是找了个背风的墙角,狼吞虎咽地吃下了两个窝头。粗糙的食物划过喉咙,带来一种真实的饱腹感,也让他冰冷的心稍微有了一丝暖意。力量,似乎在一点点回归。

一边吃,他一边观察着街道,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寻找着可能的机会。当他看到一个穿着工装,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个崭新皮革公文包的中年男人时,他的眼神微微一动。

那是……轧钢厂后勤部门的一个人,好像姓王,有点小权力,平时跟李怀德走得挺近。

一个模糊的计划雏形,开始在他脑海中结合之前的“废棒梗”想法,慢慢清晰起来。

棒梗不是喜欢偷吗?如果……他偷到了不该偷的人头上呢?比如,这个王干事,或者……直接是李怀德?

如何引导棒梗去偷?如何确保事情闹大?如何把自己摘干净?又如何借此机会,既重创贾家,又能和李怀德搭上线?

一个个阴险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生长。他知道,这条路很危险,一旦操作不当,可能引火烧身。但在这禽兽遍地的四合院,循规蹈矩只有被吸干骨髓的下场。

“棒梗啊棒梗,你可别怪我。”张二河将最后一口窝头塞进嘴里,眼神冰冷如铁,“要怪,就怪你生错了人家,有个吸血鬼的妈,和把你当工具的道德天尊。”

他拍了拍手上的渣滓,将剩下的窝头和咸菜小心翼翼收进随身空间。然后,他调整表情,再次换上那副虚弱、委屈、敢怒不敢言的面具,步履蹒跚地朝着95号院走去。

狩猎,即将开始。而第一个猎物,就是那个无法无天的盗圣——棒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