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计划报复傻柱(2/2)
但阎埠贵不一定清楚时间。
果然,阎埠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奶奶。”
孙建国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阎埠贵突然说:“建国,你今年二十二了吧?该找个正式工作了。要不要我帮你打听打听?”
“那太谢谢阎老师了。”孙建国回头,露出感激的表情。
“不过…”阎埠贵搓了搓手指,“这年头找工作不容易,托人办事,总得有点表示。”
“我明白,等我有了钱,一定感谢您。”
出了阎家,孙建国脸色沉下来。
阎埠贵在试探他。
这老东西精得很,八成是怀疑什么了。但没证据,他也不敢乱说。
回到屋里,药已经煎好了。
孙建国喂奶奶喝下,又煮了挂面菠菜汤。清汤寡水,但热乎。
下午,孙建国没再去煤站。他让弟弟在家照顾奶奶,自己又出了门。
这次他去了轧钢厂后街。
轧钢厂后街是条小巷子,两边都是低矮的平房。这里住的大多是厂里工人,也有几家小饭馆、杂货铺。
孙建国在一家杂货铺门口停下,买了盒火柴,一盒两分钱。付钱时,他随口问:“老板,这附近有租房的吗?”
“租房?”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瘦老头,“你想租?”
“嗯,想给我奶奶换个朝阳的房子,现在住的耳房太阴,她老咳嗽。”
“难。”老板摇头,“这附近房子都紧俏。不过…东头老赵家可能要搬,他家儿子在东北当兵,要接他们过去。你可以去问问。”
“谢谢您。”
孙建国没真去问,他本来也不是来租房的。
他在后街转了一圈,记下了几个关键地点:一个废弃的砖窑,一段塌了半边的围墙,还有一片堆着废铁料的空地。
这些都是意外可能发生的地方。
转到下午四点,孙建国往回走。
经过那条堆着建筑垃圾的胡同时,他又停下来,这次看得更仔细。
松木房梁的支撑点是一摞砖头,砖头下面垫着块石板。如果有人把石板抽掉,砖头就会松动。再有人撞到房梁……
孙建国蹲下身,摸了摸那块石板。石板有二十来斤重,嵌在砖堆里。抽出来不难,但需要点力气。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这个地点不错,离四合院有两条胡同的距离,平时人少。关键是,傻柱每天上下班都从这儿过。
但问题也有:怎么让傻柱在那个时间点撞到房梁?怎么保证撞的力度刚好?怎么确保不被别人看见?
孙建国边走边想。
傻柱晚上有时会去喝酒,通常是跟食堂的几个人。
如果喝醉了,走路不稳,撞到东西就很合理。但醉酒时间不确定,而且他未必一个人走。
得有个诱因。
孙建国想起许大茂。
许大茂跟傻柱是死对头,如果傻柱知道许大茂在附近,可能会追过去。
但这样会牵扯到许大茂,不合适。
另一个办法:利用傻柱的性格。他混不吝,走路从来不看道,要是路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他注意力……
孙建国突然停下脚步。
钱。
如果地上有几毛钱,傻柱肯定会弯腰去捡。弯腰的时候,重心不稳,如果有人从后面轻轻推一下……
不,还是太明显。
孙建国摇摇头,继续走。
快到四合院时,他看到阎埠贵推着自行车出来。那辆自行车是永久的,二八大杠,擦得锃亮。
“阎老师,出去啊?”
“啊,去学校开个会。”阎埠贵骑上车走了。
孙建国看着自行车消失在胡同口,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自行车撞人。
如果傻柱被自行车撞倒,摔在硬地上,腿骨折了,很合理。
1963年自行车不多,但也不是没有。阎埠贵有,许大茂有。
但怎么控制自行车撞人的力度?
怎么确保撞的是腿而不是要害?
骑车的人是谁?
孙建国眉头紧皱。
这些方案都不够稳妥,他需要的是万无一失,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前两次穿越的经验告诉他,一点疏忽就可能翻车。
回到院里,天已经擦黑。
前院李家正在做饭,棒子面贴饼子的香味飘出来。
王师傅家传来咳嗽声和中药味。
孙建国进了屋,弟弟正在烧炕。
“哥,奶奶喝了药好点了,刚才吃了半碗面汤。”
“嗯。”孙建国坐到炕沿,看着奶奶睡着的脸。
老太太才六十二,看起来像七十多,手因为常年糊纸盒,关节都变形了。
就为了老太太能多活几天,原身孙建国被逼着捐出一家子的口粮钱,最后郁结而死。
孙建国握紧了拳头。
“哥,你怎么了?”孙建军小声问。
“没事。”孙建国松开手,“明天我去煤站,你在家照顾好奶奶。阎埠贵要是再来,就说我去找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嗯。”
夜里,孙建国躺在炕上,睁着眼听外面的动静。
巡逻队又出来了,今晚是刘海中和吴家兄弟。脚步声在院里响了一阵,渐渐远去。
他在脑子里一遍遍推演。
傻柱的作息、路线、性格弱点。可能的动手地点、时间、方式。如何制造意外,如何脱身,如何不留痕迹。
想到半夜,终于有了个雏形。
不需要自行车,不需要复杂的设计。就用那堆建筑垃圾,但换个方式。
傻柱每天上下班都走那条路,如果那堆垃圾哪天自然塌了,正好砸到路过的他,那是他倒霉。
怎么让垃圾塌?
孙建国想起煤站那些煤块。
煤块堆高了会塌,是因为底部支撑不住。
那堆建筑垃圾也一样,如果把底部的支撑物换成不结实的东西……
比如,用腐烂的木棍代替砖头。
腐烂的木棍从哪里来?胡同里那些老房子,房檐下常有朽木。捡几根,半夜去换上。
什么时候换?就今晚。
孙建国轻轻起身,穿上衣服。
弟弟睡着了,奶奶呼吸平稳。他摸黑出了门,没走院门,而是翻墙,前院东墙矮,他以前帮人修房时就知道。
落地时悄无声息。
胡同里漆黑一片,只有远处路灯一点昏黄的光。孙建国找到那堆建筑垃圾,蹲下来仔细看。
支撑房梁的砖堆下面,果然是那块石板。他把石板轻轻挪开,砖堆晃了一下。
孙建国从怀里掏出白天在废料堆捡的几根朽木——已经快烂透了,一捏就掉渣。他把朽木塞进砖缝,替换掉几块关键的砖。
然后慢慢抽掉石板。
砖堆微微下沉,但没塌。朽木勉强支撑着重量。
孙建国退后几步,看了看,从路过的角度看,这堆垃圾跟平时没区别。但只要有人轻轻碰一下房梁,或者刮大风,或者……
他弯腰捡了块拳头大的石头,放在砖堆最上面一个不稳定的位置。
做完这些,他快速离开。
回到院里,翻墙进屋,躺下。
心跳有点快,但手很稳。
计划成了。明天,或者后天,那堆垃圾会塌。如果傻柱正好路过,被砸到的概率很大。如果没砸到,那就再想办法。
但孙建国有种直觉,会砸到。
因为傻柱走路从来不看脚下,因为他习惯踢路上的小石头,因为他那天早上买肉包子时,店员少找了他一分钱,他骂骂咧咧一路。
这些细节,原身的记忆里有。
孙建国闭上眼睛。
废了傻柱,易中海的打手就没了。贾家少了个饭盒来源。院里少了个动不动就打人的混不吝。
而这一切,看起来只是一场意外。
建筑垃圾堆放不当,街道有责任。傻柱自己走路不小心,也有责任。没人会想到,是那个被逼捐逼死的孙建国,在深夜换了几根朽木。
窗外的巡逻队又走了一圈,脚步声渐渐远去。
孙建国听着那声音,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