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杨厂长想和稀泥（1/2）

钟建设从同事那里得知街道办王主任打电话到厂办询问他的情况后，非但没有惊慌，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尽在掌握的笑意。

易中海果然去找了他的“靠山”，而这，正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如同往常一样，一丝不苟地完成下午的巡逻任务。

只是在巡逻间隙，他特意去了一趟厂部办公楼，不是去找领导，而是去了档案室，以工作需要为由，调阅了一些近期厂区周边治安情况的汇总记录，以及部分与厂里有业务往来的外部单位信息，其中就包括了南锣鼓巷街道办的一些协作记录。

他看得很快，但眼神锐利，像是在寻找什么。

下班后，钟建设没有直接回四合院，而是骑着车，来到了离轧钢厂不远的一处略显老旧的筒子楼。

这里是市公安局某分局的家属院，他要拜访他退伍转业时，部队老领导给他写介绍信联系的一位战友，现任分局治安科副科长的赵刚。

这位老战友，才是他在公安系统内真正的“自己人”。

敲开门，赵刚看到钟建设，很是热情：“建设！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在轧钢厂保卫科干得怎么样？没人欺负你这新来的吧？” 赵刚身材高大，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公安干警特有的爽利和威严。

钟建设笑着进屋：“刚哥，我你还不知道？我不欺负别人就算好了，今天来，是有个情况，想跟你汇报一下，也听听你的意见。”

两人在简陋的客厅坐下，钟建设将院里以易中海为首的一干禽兽的所作所为，以及易中海可能通过街道办王主任向厂里施压的情况，原原本本、条理清晰地告诉了赵刚。他重点强调了易中海等人的“封建大家长做派”、“道德绑架”、“纵容盗窃（棒梗）”、“可能的作风问题（秦淮茹）”以及“试图干扰保卫科正常履职”。

赵刚听着，脸色逐渐严肃起来，他掏出烟递给钟建设一根，自己点上，深吸了一口：“哼！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一群躲在院里搞小山头、歪风邪气的蛀虫！建设，你处理得对！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客气！我们公安系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破坏群众团结、扰乱基层治安的害群之马！”

他敲了敲桌子：“至于那个什么街道办王主任，她要是识相，秉公处理也就罢了。要是敢徇私枉法，利用职权给你小鞋穿，你直接告诉我！咱们保卫科虽然派驻在厂里，业务上归厂党委监管，但人事和编制直属我们公安系统！还轮不到她一个街道办主任来指手画脚！她要是敢乱来，我就敢以‘干扰公安系统基层单位正常工作’的名义，向区里甚至市里反映！”

有了赵刚这番掷地有声的话，钟建设心里更有底了。

这就是保卫科最大的依仗，相对独立的隶属关系。

轧钢厂厂党委有监管权，但在人事任免和具体业务指挥上，并不能像对普通车间干部那样为所欲为，尤其当保卫干事本身没有犯原则性错误，反而是在积极履行职责的时候。

“刚哥，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钟建设道，“我估计，那个王主任很快就会有动作，我准备……”

他将自己的一些后续计划低声与赵刚沟通了一番。

赵刚听后，眼中精光一闪，拍了拍钟建设的肩膀：“好小子！有勇有谋！就这么干！需要分局这边提供什么支持，或者造点什么‘势’，随时开口！”

离开赵刚家，钟建设心情更加沉稳。

他已经织好了一张网，就等着鱼儿自己撞上来，或者，等着撒网的人自己跌进河里。

第二天，轧钢厂。

果然，刚上班没多久，厂长杨为民的秘书就来到保卫科，说杨厂长请钟建设同志去他办公室一趟。

科长王振山有些担忧地看了钟建设一眼，低声道：“建设，小心点说话，杨厂长他……” 他欲言又止，显然也知道些风声。

钟建设点点头：“科长，我知道分寸。”

来到厂长办公室，杨为民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和不耐烦。他旁边还坐着厂党委书记（主要负责党务和思想工作），一位头发花白、神色较为平和的老同志。

“钟建设同志，坐。”杨为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钟建设敬礼后，端正坐下，腰杆笔直，目光平静地看着两位厂领导。

“钟建设同志，”杨为民开口，语气带着官腔，“叫你过来，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昨天，街道办的王主任打电话到厂里，反映了一些关于你在居住的南锣鼓巷95号院的一些……行为。据说，你和邻居们相处得不太融洽？甚至还发生了一些冲突？有没有这回事啊？”

他刻意模糊了“冲突”的具体内容，想看看钟建设如何反应。

钟建设面色不变，语气沉稳地回答：“报告杨厂长，书记，我在95号院居住期间，始终遵守国家法律法规和街道、院里的相关规定。至于您提到的‘冲突’，我认为需要具体分析。”

他顿了顿，继续不卑不亢地说道：“例如，有住户当众宣扬封建迷信，污蔑革命同志，我作为保卫干部，予以制止和批评教育，这符合破除封建陋习的精神；有社会青年持械行凶，我作为退伍军人，进行正当防卫并将其制服，这维护了自身安全和院内秩序；有住户子弟屡教不改，偷窃邻里财物，我对其进行惩戒并责令其家长严加管教，这有利于维护集体财产和邻里和谐；在厂内，我发现工人消极怠工、作风散漫，依据厂规进行处理，这是我的工作职责……”

他将易中海等人对他的指控，一一拆解，全部转化成了自己“履行职责”、“维护正义”的行为，而且桩桩件件都站得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