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各家情况(2/2)
不能全掏。
“解成,爸给你想办法。”阎埠贵最后说,“但你要给爸时间。”
“时间?我眼睛瞎了,我等不了!”
阎埠贵没再说话,转身出了屋。
三大妈在外屋缝衣服,看见阎埠贵出来,小声问:“解成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阎埠贵坐下,摘下眼镜擦了擦,“闹着要钱治眼睛。”
“那…给不给?”
“给多少?”阎埠贵反问,“咱家有多少钱,你心里没数?”
三大妈不说话了。她知道地砖下面那笔钱,那是阎家的命根子。
“要不,”三大妈小声说,“找院里人借点?”
“借?”阎埠贵冷笑,“现在院里谁肯借咱们钱?易中海废了,傻柱废了,咱们家解成也废了。那些平时被咱们算计的,现在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三大妈想了想:“那…找街道?”
“街道能给多少?十块二十块顶天了,够干什么?”阎埠贵摇头,“解成的眼睛,去大医院治,没有一千块钱下不来。”
一千块。
三大妈倒吸一口凉气,那是阎家五分之一的积蓄。
“真得动老本?”三大妈声音发颤。
“不动怎么办?”阎埠贵苦笑,“总不能真让解成当一辈子瞎子。”
但动多少,怎么动,他心里还没谱。先拿两百块试试,不行再说。
阎埠贵起身,走到墙角,蹲下,撬开一块地砖。下面是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沓沓钱。最大面额十块,还有五块、两块、一块。
他数出两百块钱,重新包好,放回地砖下。然后起身,把钱揣进怀里。
这两百块,是他从老本里拿的第一笔。以后还有第二笔、第三笔……
阎埠贵心里像刀割一样疼。
中院贾家。
贾张氏坐在炕上,面前摊着一堆零钱。
一块的,五毛的,两毛的,一毛的。她一张张数,数了三遍。
三百二十七块八毛。
这是她攒的私房钱。
儿子贾东旭死后,厂里给了五百块抚恤金,她拿走三百,秦淮茹拿走两百。
这些年,她省吃俭用,从秦淮茹工资里抠,从傻柱饭盒里抠,从全院捐款里抠,又攒了点。
总共三百二十七块八毛,藏在炕洞的一个瓦罐里。
够花了。
贾张氏想,就算傻柱废了,没饭盒了,有这些钱,也能撑一阵。
但她还想多要点。
秦淮茹端着碗进来:“妈,吃饭了。”
贾张氏赶紧把钱收起来,塞回炕洞。
“吃什么?”贾张氏问。
“窝头,白菜汤。”秦淮茹把碗放下。
贾张氏看了一眼,没动筷子:“柱子那边怎么样了?”
“腿断了,以后怕是要瘸。”秦淮茹坐下,“一大爷去看他了,送了半斤肉。”
“半斤肉?”贾张氏眼睛一亮,“他家还有钱买肉?”
“毕竟是八级工,有点积蓄吧。”
贾张氏想了想:“秦淮茹,你去找一大爷,借点钱。”
“借钱?借什么钱?”
“咱家没钱了。”贾张氏说,“柱子废了,以后没饭盒了。你那点工资,够干啥?棒梗上学,小当槐花吃饭,哪样不要钱?”
“那也不能找一大爷借啊。”秦淮茹为难,“一大爷刚出院,自己还得花钱呢。”
“他有钱!”贾张氏压低声音,“我听说,易中海攒了不少钱,起码有这个数。”
她伸出两根手指。
“两百?”秦淮茹问。
“两千!”贾张氏说,“你去找他借,就说棒梗要交学费,小当要做衣服。借个五十块,他肯定给。”
秦淮茹犹豫:“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贾张氏瞪眼,“他以前逼着全院给咱家捐款,现在咱家有难,他帮一把怎么了?他要不帮,我就去街道说他假仁假义!”
秦淮茹被逼得没办法:“那我…试试。”
“现在就去。”贾张氏推她。
秦淮茹只好起身,去了易家。
易中海正在屋里数钱,听见敲门声,赶紧把钱藏起来。
“谁啊?”
“一大爷,是我,秦淮茹。”
易中海开门。秦淮茹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一大爷,有点事…想跟您商量。”
“进来说。”
秦淮茹进屋,一大妈给她倒了杯水。
“一大爷,我家…实在过不下去了。”秦淮茹开口就哭,“柱子腿断了,以后没饭盒了。我那点工资,根本不够花。棒梗要交学费,小当衣服破了要换新的…我想跟您借点钱。”
易中海看着她。
秦淮茹三十岁,正是好看的时候,哭起来梨花带雨。
要搁以前,他肯定心软,掏钱就给了。
但现在,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淮茹啊,不是我不帮。”易中海叹气,“我这次住院,花了不少钱。家里也没多少余粮了。”
“就借五十块。”秦淮茹说,“发了工资就还您。”
五十块。易中海心里冷笑。贾家从他这儿借的钱,从来没还过。
“真没有。”易中海摇头,“这样,我给你五块钱,你先应应急。”
他从怀里掏出五块钱,递给秦淮茹。
秦淮茹看着那五块钱,没接:“一大爷,五块钱够干啥?”
“那我也没办法。”易中海说,“你去找找别人吧。”
秦淮茹站了一会儿,接过钱,转身走了。
回到贾家,贾张氏立刻问:“借到了吗?”
“五块。”秦淮茹把钱扔在桌上。
“五块?”贾张氏声音尖起来,“他易中海打发叫花子呢!”
“他说没钱。”
“放屁!”贾张氏站起来,“他易中海没钱?谁信啊!他就是看咱家没用了,不想帮了!”
秦淮茹不说话。
贾张氏在屋里转了两圈,突然说:“他不借,咱们自己想办法。”
“什么办法?”
“傻柱那房子。”贾张氏压低声音,“柱子废了,以后肯定上不了班。他那三间正房,是全院最好的。咱们想办法弄过来。”
“怎么弄?”
“等柱子不行了,咱们去街道说,他家没人照顾,咱们愿意照顾他,但家里房子小,住不开。让街道把柱子房分给咱们一间。”
秦淮茹想了想:“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贾张氏说,“柱子现在瘫在炕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谁伺候他?易中海?他自己都顾不过来。一大妈?那老太太能伺候几天?到最后,还得咱们来。咱们伺候他,要他一间房,不过分吧?”
秦淮茹没说话。
她觉得有点狠,但想想自家情况,又觉得非这样不可。
“这事不急。”贾张氏说,“等柱子躺个把月,没人管的时候,咱们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