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阎埠贵的恶(2/2)

孙建国想起炕底下那双棉鞋,是原身父亲留下的,鞋底都磨薄了,但还能穿。阎埠贵这是连旧鞋都惦记。

“你怎么说?”

“我说鞋是我爸留下的,得问奶奶。他说明天再来。”

孙建国没说话,坐下吃饭。

棒子面粥,冻豆腐炖粉条,算是这些天最像样的一顿饭。

吃完饭,孙建国坐在炕上,脑子里把今天的事过了一遍。

阎埠贵占便宜占习惯了。虚设卫生费,吞了八毛工钱,现在又惦记旧棉鞋。得让他付出代价。

但怎么弄?直接冲突不行。

阎埠贵是小学老师,在院里有点地位,跟街道也熟。

得用别的办法。

孙建国想起面粉厂。阎解成在面粉厂当临时工,如果阎解成丢了这份工作……

他躺下,开始谋划。

阎解成在仓库当临时工,负责收货发货。

今天孙建国看到了,那小子干活偷懒,还抽烟。

面粉厂严禁烟火,抓住要开除。

但这不够,抽烟顶多批评教育,不会开除。

得让他犯大错。

孙建国想起面粉厂那些面粉袋。

麻袋装面粉,封口用线缝。如果缝口不严,面粉漏出来,就是损耗。损耗大了,负责的人要担责任。

阎解成今天收货时点数,如果数量不对……

孙建国坐起来,摸黑找到纸笔,借着月光写了几个字。

第二天一早,孙建国去了面粉厂正门。他得去要那八毛钱工钱,不是真要,是要让阎埠贵知道,这事没完。

门卫还是那个老头:“找谁?”

“找王大力工长。”

“等着。”门卫进去喊人。

不一会儿,王大力出来了。

这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穿着工装,脸上有面粉灰:“你找我?”

“王工长,我是昨天帮阎解成搬面粉的孙建国。阎解成说工钱找您领。”

王大力皱眉:“工钱?临时工的工钱都是月底统一结,发到本人手里。你帮工的话,应该找阎解成要啊。”

孙建国心里明白了。

阎埠贵父子压根没打算给工钱,所谓的工钱归你就是个幌子。

“这样啊…那我找阎解成。”孙建国说,“王工长,我想问问,厂里还要临时工吗?”

“暂时不要。”王大力打量他,“你找活?”

“嗯,家里困难,想多挣点。”

“你会干什么?”

“力气活都行,搬货、装车、打扫卫生。”

王大力想了想:“这样,你先登记一下,有活我叫你。叫什么名字?住哪?”

“孙建国,住南锣鼓巷95号。”

“行,我记下了。”王大力说完要走。

“王工长,”孙建国叫住他,“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昨天搬面粉时,我数了数,好像…不是五十袋。”

王大力停下脚步:“什么意思?”

“我搬一袋数一袋,搬了五十三袋。”孙建国说,“但单子上写的是五十袋。”

王大力脸色变了:“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我怕数错,数了三遍。”

“阎解成点的数是多少?”

“他…他一直在抽烟,数没数我不知道。最后单子上写的是五十。”

王大力沉默了一会儿:“这事你别跟别人说。我查查。”

“我知道。”

孙建国离开面粉厂,心里有了数。

他说谎了。

昨天就是五十袋。但他故意说成五十三袋,让王大力怀疑阎解成。

面粉厂这种地方,物资进出都要严格点数。差三袋面粉,就是二十四块钱的差额。阎解成作为收货人,要负全责。

如果查出来数量没错,最多是孙建国数错了。如果查出来有问题……

孙建国回到家,阎埠贵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建国,面粉厂的活干得不错。那八毛钱工钱,我替你收了,正好抵了卫生费。”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不过呢,你还欠院里别的费用,我一起给你算了。”

他掏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堆:“夏天灭蚊蝇买药的钱,秋天扫落叶的工具钱,还有院里修水管摊的份子…总共三块六毛五。扣掉这八毛,你还欠两块八毛五。”

孙建国盯着那张纸。

上面的字迹是阎埠贵的,墨迹新鲜,显然是刚写的。

“阎老师,这些费用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院里公共支出,每家每户都摊。你家一直没交,我都记着呢。”阎埠贵把纸折起来,“不急,等你有了钱再还。”

说完,阎埠贵走了。

孙建国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

阎埠贵这是明目张胆地敲诈。

八毛工钱吞了,还倒打一耙说欠更多钱。

这些费用根本不存在,就是现编的。

得让他付出代价。

下午,孙建国又去了煤站。今天活少,只装了三车,挣了一块二。

收工时,刘大膀子叫住他:“建国,面粉厂那边有信儿了。”

“什么信儿?”

“王大力今天来找我,问你人怎么样。我说你干活实在,不偷懒。他说面粉厂缺个夜班看库的,问你去不去。”

“夜班看库?”

“就是晚上在仓库值班,防火防盗。一个月十五块钱,管一顿夜宵。”

“我去。”孙建国立刻说。

“那行,明天晚上你去面粉厂找王大力,他带你去。”

孙建国谢过刘大膀子,揣着今天挣的钱回家。

路过阎埠贵家时,他听到里面在吵架。

是阎解成的声音:“爸,我真数清楚了!就是五十袋!那个孙建国胡说八道!”

阎埠贵的声音:“那你工长为什么查账?还把你调去车间干杂活?”

“我哪知道!肯定是孙建国使坏!”

“你小点声!”阎埠贵压低声音,“这事别声张。孙建国那边,我来处理。”

孙建国脚步没停,直接回家了。

晚上,弟弟告诉他:“哥,下午你不在,阎埠贵又来了一趟。把咱家那双旧棉鞋拿走了,说抵五毛钱。”

孙建国没说话。

旧棉鞋不值钱,但那是原身父亲留下的。

阎埠贵连这个都不放过。

他躺下,闭着眼睛。

面粉厂的夜班工作是个机会。看仓库,能接触到很多东西。也能更方便地给阎解成下套。

至于阎埠贵……

孙建国想起面粉厂后面那条河沟。河沟冬天结冰,但有些地方冰薄。如果晚上有人掉进去……

他摇摇头。太明显了。

得想个更隐蔽的办法。

夜深了,院里安静下来。孙建国听着巡逻队的脚步声,脑子里一个个方案闪过。

阎埠贵爱占小便宜,那就让他占个大的。占到最后,吃进去的都得吐出来。

还有阎解成。面粉厂那份工作,不能让他干得太舒服。

孙建国翻了个身,看着黑漆漆的房梁。

他默默数着。易中海废了,傻柱的陷阱已经布下,现在轮到阎埠贵一家。

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屋里更黑了。

孙建国闭上眼睛,睡了。

明天晚上,面粉厂夜班。有的是时间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