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失声的唱片》与不会唱歌的侦探（2/2）

黄沾先开口：“所以这不是关于唱片，是关于一套失传的唱法？”

“任姐晚年确实研究出一套‘带病演唱法’。”陈思明翻找资料，“她1970年代接受采访说过，演员不可能永远状态完美，如何在身体不适时保持水准，是门学问。但她从未公开具体方法。”

余伯钧：“祖父定下三十年之约，可能是算准了时间——1979年，任姐六十六岁，她徒弟林秀珍也该出师了。这时候让技艺传承，正是时候。”

“那我们现在就去新加坡？”

大飞跃跃欲试。

“问题来了。”

余伯钧苦笑，“林秀珍……三年前失踪了。”

第二幕：星洲寻人记。

一周后，新加坡牛车水。

余仁生总店，是一座三层老骑楼。

药香扑鼻。

现任经理，是余伯钧的堂弟余仲文。

“秀珍啊，她是我们药行的常客。”

余仲文泡着功夫茶，“她嗓子一直不好，常来抓润喉的药材。三年前有一天，她来买了大批药材，说是要‘闭关练功’，从此再没出现过。”

阿文：“没人找过她？”

“找过。报警了，也登报了。”

余仲文拿出一沓剪报，“但新加坡这么大，一个人想消失，很容易。何况她没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养女，也在她失踪后搬走了。”

大飞注意到药柜上，摆着几张老照片。

其中一张是1965年的合影：年轻的余志远、任剑辉，和一个十几岁的女孩。

“这就是林秀珍。”

余仲文指着女孩，“她本是广州人，1962年随戏班来星洲演出，父母病故，被余志远收养。任姐来星洲演出时，看她有天分，收为徒弟。”

张振仔细看照片。女孩眼神倔强，手里拿着本曲谱。

“她住在哪里？”

“芽笼的旧组屋。”

余仲文写下地址，“但早就退租了。房东说，她离开时只带了个小箱子，其他东西都没拿——包括一大箱唱片和曲谱。”

他们去了芽笼。那是一栋六十年代的老楼。

林秀珍的房间在三楼，现在空着。

房东是个福建老太太：“林小姐啊，很安静的人。每天天不亮就听到她吊嗓子，咿咿呀呀的。三年前端午节，她说要出门几天，再没回来。东西还在呢，我不敢扔，怕她回来。”

房间里堆着几个纸箱。

打开，全是粤剧唱片、手抄曲谱、剪报本。

陈思明翻看曲谱，突然停住：“你们看这个。”

那是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扉页写着“师传授声心法·1968年始记”。里面用繁体字密密麻麻记录着发声技巧，夹杂着穴位图、药材配方。

最后一页，1976年3月：

“师父（任剑辉）上月来信，说这套‘病中唱法’已完善，共七式。但她担心‘绝技一出，必起纷争’，嘱我慎传。我思忖良久，决定设三关——得无声唱片者，过第一关；识药材配伍者，过第二关；懂戏文真意者，过第三关。三关过，方传七式。”

下面列出了三关的线索：

1. 无声唱片——“无声非真无声，细察纹路藏玄机”

2. 药材配伍——“七味润喉，三煎三滤，缺一不可”

3. 戏文真意——“《香夭》一句，生死之间，见真章”

大飞挠头：“嚯！这套路，设计的比武侠小说还复杂。”

张振却笑了：“林秀珍不是失踪，是躲起来设关等人。她要找的，是真正懂粤剧、值得传承的人。”

第三幕：纹路里的密码。

回到香港，团队开始解第一关。

那张无声唱片，被送到邵氏片库的音频实验室。

技术员用高倍显微镜观察纹路，有了发现。

“纹路里有微小的刻痕，组成图案。”

技术员指着屏幕，“看，这里像是个……八卦？”

放大后，纹路中的刻痕确实是八卦符号，分布在唱片的不同位置。

陈思明对照八卦方位：“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每个符号对应一个位置，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