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双线并进》二(1/2)

“越短越沉重。”

张振轻声说,“因为知道信道可能被查,不敢多写。但这一句话,背后是多少思念?”

展览的另一半,是《城寨灯笼谜》的专题区。

九十九盏记忆灯笼的复制品,悬挂在空中。

每盏灯笼下方有个特别的电话号码。

——这是张振特意要求加入的,观众可以用电话拨打特定号码,收听对应的故事录音。

“1980年的特别电话号码,是不是太超前了?”

大飞担心。

“这个特别的电话号码,是一种故事设计。”

张振解释,“其实是每个灯笼有一个编号,拨打电台热线加上编号,就能听到故事。我们要让观众,有更便利的参与感。”

林伯年站在灯笼区,久久不语。

“林师傅,怎么了?”

何芷晴关心地问。

“我在想……”

老人眼眶湿润,“如果阿云来看展览,她会不会认出那盏灯笼?”

他指着第一百盏灯笼的复制品。

——素白底色,六面各有一盏带光点的灯笼。

“她一定认得出。”

张振肯定地说,“因为真正的第一百盏灯笼,已经通过特殊渠道,送到新加坡了。”

林伯年猛地转身:“什么?”

“您别激动。”

张振微笑,“不是我们送的。是周国伟先生——他有个亲戚在新加坡做生意,上周去的时候,把灯笼带过去了。现在应该已经送到阿云手中了。”

老人颤抖着握住张振的手:“谢谢……真的谢谢……”

“不用谢我。”

张振说,“这是漂洋饼的精神——连接该连接的人。”

第五幕:剪辑室的抉择。

11月5日,嘉禾剪辑室。

章国明和许鞍华,为各自电影的结尾争执不下。

“《城寨灯笼谜》的结尾必须充满希望。”

章国明坚持,“主角团队帮林师傅,完成了第一百盏灯笼,城寨虽然要拆了,但记忆永存。最后一个镜头,应该是朝阳升起,照亮新城寨的规划图——这里会有公园、学校、新的家园。”

许鞍华摇头:“太刻意了。现实是残酷的,城寨拆了就是拆了,三万人要重新找地方住。电影应该诚实面对这种失落感。”

张振看着两个版本的粗剪,沉思良久。

“我有个想法。”

他说,“不要单一的结尾,要双结尾。”

“双结尾?”

“第一个结尾,按章导的设想——希望与新生。”

张振在白板上画着,“第二个结尾,在片尾字幕滚动时,加入真实城寨居民的访谈片段,每人说一句话。比如陈阿婆说:‘我等不到他了,但我的故事等到了。’李老师说:‘我的学生都长大了,有的当了医生,有的当了老师。’”

许鞍华眼睛一亮:“片尾彩蛋!这样既保留了电影的艺术完整性,又增加了纪录片的真实质感。”

章国明也点头:“而且片尾字幕时,观众一般不会立刻离场,正好看这些真实片段。”

“《漂洋饼的来信》也可以这样处理。”

张振继续,“电影结尾,孙女理解了爷爷的选择。片尾字幕时,播放我们征集到的真实漂洋饼故事录音,配合当年的老照片。”

黄沾拍手:“这样两部电影,就形成了统一的风格——故事叙事加现实镜头。既有电影的艺术性,又有历史的厚重感。”

大飞忽然想到:“振哥,那首映礼上,我们是不是可以请这些真实人物到场?”

“当然。”

张振说,“而且我已经安排好了——首映礼当天,会有特别环节:每个到场的真实人物,都会收到一盏定制的小灯笼和一块特制的漂洋饼。灯笼上刻着他们的名字,饼盒里藏着一封写给他们的感谢信。”

陈浩东感慨:“这已经不只是电影宣传了,这是一场……记忆的仪式。”

“对。”

张振望向窗外,“电影会散场,但记忆不会。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些记忆找到安放的地方。”

第六幕:意外的访客。

11月10日,展览最后一天。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在展厅里徘徊了很久。

最后停在记忆墙前,看着一张卡片发呆。

何芷晴注意到他,走过去轻声问:“阿伯,需要帮忙吗?”

老人转过头,眼睛浑浊:“这上面的故事……是真的吗?1952年,一个叫阿秀的女子,在码头等一艘去南洋的船?”

何芷晴看向那张卡片。

——那是他们从一封匿名信中,整理出的故事:1952年,女子阿秀与恋人约定私奔南洋,但恋人失约,她独自上船,从此杳无音信。

“是真的。”

何芷晴说,“寄信的人不愿留名,只说了这个故事。阿伯,您认识……”

老人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

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人脸,但背面有一行字:“阿秀,1952年春,码头别。”

“我就是那个失约的人。”

老人老泪纵横,“那天我阿爸突然中风,我送他去医院,错过了船期。后来我去南洋找过她,但找不到……找不到啊……”

何芷晴扶老人坐下,为他倒了杯水。

老人断断续续,讲述了整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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