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庆功宴意外(2/2)

——西装扣子扣错了,裤脚一边高一边低。

公文包的锁扣,还半开着。

张振起身:“我就是。请问您是?”

“我叫伯纳德,伯纳德·威尔逊,”

男人笨拙地伸出手,结果差点打翻旁边桌上的酱油瓶。

“从英国来。我...我看到了你们的寻亲报道,在bbc的预告片上。”

黄沾小声对顾家辉说:“这位仁兄走路都像在演默剧。”

顾家辉忍笑点头。

伯纳德的粤语,虽然磕磕绊绊,但能听出意思。

“我母亲...她一直在找她的哥哥。1949年分开的,在香港。”

他从那个快要散架的公文包里掏东西,结果一用力。

公文包“哗啦”一声,全散在地上,信件、照片、饼干碎屑撒了一地。

“噢!天啊!”

伯纳德慌乱地蹲下去捡,眼镜又滑了下来。

大飞和何芷晴赶紧帮忙。

在捡起的照片中,有一张是一个年轻的中国女子。

抱着一个铁盒,背景是香港的天星码头。

“她叫周美芬,”

伯纳德把眼镜,推回鼻梁,眼圈红了。

“去年去世了。临终前,她把铁盒交给我,说‘如果能找到舅舅就好了’。”

全场寂静。

张振接过照片,轻声问:“您舅舅的名字是?”

“罗文强。”

罗大文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是我父亲!”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堪称谜一般的连环乌龙:

伯纳德激动地站起来想握手。

却被自己的鞋带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

黄沾想去扶他,结果两人撞在一起;

顾家辉的眼镜被撞飞,梅艳芳手快在半空中接住;

大飞想帮忙捡散落的文件,却一脚踩在一张照片上...

“哦!我的母亲!”

伯纳德惊呼。

“对不起对不起!”

大飞赶紧抬脚,但鞋底已经印在了照片边缘。

混乱中,何芷晴突然喊。

“等等!罗文强先生只有一个妹妹,就是周美玲女士,已经找到了啊!”

伯纳德趴在地上,抬头困惑地说。

“但母亲说,她哥哥叫罗文强,是做裁缝的,1949年从上海来香港...”

“我父亲确实是裁缝,”

罗大文帮忙扶起伯纳德,“但从上海来的罗文强...香港可能不止一个。”

张振脑中灵光一闪:“伯纳德先生,您母亲有没有说过其他细节?比如舅舅的绰号,或者住过的地方?”

伯纳德拍着身上的灰,努力回忆。

“母亲说...舅舅耳朵后面有颗痣,很大。还有,他左手中指断了一截,是年轻时候工伤...”

罗大文脸色变了:“我父亲耳朵后面没有痣,手指也是完整的。”

希望似乎又要破灭。

但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陈浩东,突然开口。

“等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类似的特征。”

所有人都看向他。

陈浩东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上个月,我去深水埗采风,在一个老裁缝店门口,和老板聊过天。他好像说过...他哥哥耳朵后面有颗痣,1949年失散了...”

“哪家裁缝店?”

张振立刻问。

“叫...‘文强裁缝’,在桂林街。”

陈浩东不太确定,“但我不知道老板的名字。”

罗大文和伯纳德,同时站起来:“现在就去!”

“等等,”

张振看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半,“这么晚了,裁缝店可能关门了。”

“我可以打电话问问街坊,”

大飞机灵地说,“我有朋友住那边。”

十分钟后,大飞带回消息:

文强裁缝店还在营业,老板叫罗文强。

七十多岁,耳朵后面,确实有颗大痣。

“但他左手手指是完整的,”

大飞补充,“不过他说他有个双胞胎弟弟,小时候送人了,手指有残疾。”

伯纳德激动得语无伦次:“双胞胎!母亲从来没说过!她只说有个哥哥...”

“可能是因为战乱,有些事长辈不愿意提,”

林倾霞轻声说,“怕孩子问太多。”

张振当机立断:“我们现在过去。大飞,你陪伯纳德先生和罗先生去。注意安全,有消息立刻打电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