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豆荚爆响,旧事抽新芽(1/2)

育苗圃的晨露还挂在可可豆幼苗的叶尖上时,阿月被一阵脆响惊醒——是林峰在敲敲打打的声音。她披衣出门,看见他正蹲在新搭的玻璃棚边,手里拿着锤子,把最后一块玻璃钉牢。晨光透过玻璃,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

“醒了?”林峰抬头笑,鼻尖沾着点木屑,“这棚子赶在日出前搭好,正好让幼苗晒第一缕太阳。”他往棚里指了指,那几株可可豆幼苗顶着种皮,像戴着小帽子,嫩茎紫得发亮。

阿月走过去,指尖刚碰到玻璃,就被楚嫣然从身后拽住:“别碰!刚擦过露水,留指纹就不好看了。”她手里捧着个陶瓮,里面飘出酸香,“张叔教的发酵法,用淘米水沤的肥,说是给可可豆加餐的。”

苏沐雪正蹲在田埂边翻土,裤脚沾着泥,手里举着颗饱满的豆荚:“快看!去年种的鹰嘴豆熟了!”她使劲一捏,豆荚“啪”地爆开,褐色的豆子蹦得老远,有一颗正巧落在玻璃棚顶上,弹了几下滚进阿月的发间。

“小心点!”阿月笑着把豆子从头发里摸出来,凑到鼻尖闻了闻,带着股清苦的香,“这豆子能磨成粉做点心,太奶奶以前总说‘鹰嘴豆磨的面,蒸糕最养人’。”

“那今天就做蒸糕!”楚嫣然把陶瓮放在田埂上,“我去拿石磨,咱自己磨粉。”

林峰忽然“哎哟”一声,阿月转头看见他正对着掌心吹气——刚才钉钉子时不小心砸到了手。她赶紧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创可贴,拉过他的手就要贴,却被他笑着躲开:“没事没事,这点伤算啥。”话没说完,就被苏沐雪按住肩膀,硬把创可贴拍在了伤口上。

“逞强精。”苏沐雪瞪他一眼,转身去捡蹦散的鹰嘴豆,“昨天谁在房里偷抹红花油来着?”

玻璃棚里的可可豆幼苗像是听懂了玩笑,嫩茎轻轻晃了晃,叶尖的露珠滚落,在泥土上砸出小小的湿痕。阿月忽然想起太爷爷日记里的话:“南洋的可可开白花,像星星落在枝头。”她蹲在棚边数幼苗的叶片,一片、两片……忽然发现最靠边的那株茎秆上,竟顶着个米粒大的花苞雏形。

“快来看!”她扬声喊,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它要开花了!”

三人凑过来,脑袋挤在一起,鼻尖都快贴上玻璃。林峰伸手比了比花苞的大小,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比我拇指指甲盖还小呢,能结果吗?”

“肯定能。”楚嫣然笃定地说,“张叔说植物跟人一样,你盼着它好,它就长得疯。”她从陶瓮里舀出点发酵肥,用小勺子慢慢浇在土里,“就像太奶奶盼太爷爷回家,那棵老槐树不就年年开花比别家早半个月?”

苏沐雪已经捡了满满一篮鹰嘴豆,正往石磨那边走:“磨粉去!等会儿蒸糕熟了,就着新采的薄荷茶吃,想想都香。”

石磨“吱呀”转动起来,楚嫣然推磨,阿月往磨眼里添豆子,两人配合着转了几十圈,额头就渗了汗。磨盘间渐渐渗出乳白的粉,簌簌落在竹匾里,带着股淡淡的坚果香。林峰不知何时搬了把竹椅坐在旁边,手里转着根草茎,眼睛直勾勾盯着玻璃棚,像在守着什么稀世珍宝。

“看啥呢?”阿月擦着汗问他。

“我在数那花苞啥时候能长大。”他忽然正经起来,“太爷爷日记里说,可可花凋谢后会结出豆荚,像挂在树干上的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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