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街坊的疯话(1/2)

第 3 章:街坊的疯话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枕套上的人头血印已经干涸,变成了暗褐色,像块顽固的污渍。沈念盯着血印看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 —— 不能再被动等待,她要主动找街坊打听,弄清表爷和玉芝的过往,找到 “三层” 的入口。

她简单洗漱后,将《巷陌杂记》放进帆布包,又带上那截朱砂桃枝,锁好小楼门往巷口走去。老槐胡同的清晨很安静,只有几声鸡鸣和扫帚划过青石板的声响,街坊们三三两两地聚在巷口聊天,看到沈念,都停下了话头,眼神复杂地打量着她。

“这就是苏明远的远房侄女吧?”

“看着挺文静的,怎么敢住那栋凶宅?”

“小声点,别让她听见,免得沾上晦气。”

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进沈念耳朵,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卖糖画的老汉身边:“大爷,您昨天说表爷天天喊‘三层有头’,能跟我说说具体的吗?”

老汉眼神闪烁,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姑娘,听我一句劝,赶紧收拾东西走,别趟这浑水。你表爷年轻时是个文化人,收藏了不少古籍,对他姐姐苏玉芝更是疼得不得了,谁都没想到后来会变成那样。”

“变成哪样?” 沈念追问。

“还能哪样,疯了呗。” 旁边一个老太太插话,她手里挎着菜篮子,眼神里满是忌惮,“大概是七十年前吧,玉芝姑娘长得俊,手也巧,绣的白玉兰能引来蝴蝶,可她偏偏喜欢上了戏班的小生,那小生是外乡人,家境不好,苏家老两口坚决不同意。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玉芝姑娘就不见了,你表爷说三层塌了,玉芝被埋在了下面。”

“可表爷后来为什么说‘三层有头’?” 沈念攥紧了帆布包的带子。

老太太叹了口气:“从那以后,你表爷就变了,天天守在小楼里,不怎么出门,偶尔出来买东西,就疯疯癫癫地喊‘三层有头’‘玉芝饶命’。有一次,他拿着斧头追着巷里的小孩跑,喊着‘把玉芝的头还给我’,吓得街坊们都不敢让孩子靠近那栋楼。最后,他就从二楼跳下来了,脑浆溅在墙根,那片苔藓都被染红了,现在天阴下雨,还能闻到淡淡的腥气。”

沈念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想起窗台上嵌着人舌的艾窝窝,想起放大镜里的焦黑人头,后背渗出冷汗。她谢过老太太,又走到几个下棋的老爷子身边,刚要开口,就被一个老爷子摆手制止:“别问了姑娘,那楼邪门得很,当年我亲眼看见你表爷半夜在巷口挖地,像是要埋什么东西,第二天就看到他手上沾着血。”

“埋什么东西?” 沈念追问。

“不知道,被他发现后,就疯了似的把土填回去了。” 老爷子摇摇头,“后来拆迁办来测绘,我们都跟他们说那楼有三层,可仪器测出来就是两层,慢慢的,就没人再提了,只当是你表爷疯话多。”

就在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孩突然挣脱母亲的手,跑到沈念身边,指着她的脖颈喊:“姐姐,你脖子上有血痕,像被斧头砍过的!红红的,好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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