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交手（1/2）

宇文化及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扫过瑟瑟发抖的寇仲和徐子陵，最终定格在挡在他们身前的霍雨浩身上。

眼前这个少年，衣着古朴奇特，并非中原常见款式，气度沉静，面对自己刻意释放的冰玄劲杀气竟只是微微皱眉，不见丝毫慌乱。尤其是刚才那鬼魅般的身法，绝非寻常江湖把式。

“你是何人？”宇文化及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和压迫，“为何阻挠官军缉拿要犯？”他直接将两个小乞丐定性为“要犯”，显然没打算讲什么道理。

寇仲和徐子陵吓得大气不敢出，紧紧靠着霍雨浩的后背，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他们怀里的《长生诀》此刻烫得像块火炭。

霍雨浩心念电转，精神力枯竭让他无法精确判断对方实力深浅，但那股如同洪荒猛兽般的压迫感告诉他，此人绝对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最强者，其实力恐怕远超全盛时期的丁春秋，甚至比接受传功后的自己还要强上一线。

硬拼绝非上策，尤其还要护着身后两个小子。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因精神力透支而产生的阵阵眩晕，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节，不卑不亢地道：“这位大人请了。在下霍雨浩，并非有意冒犯官威。

只是途径此地，见数名持刀壮汉追杀两个赤手空拳的少年，一时不忍，出手稍作阻拦。却不知他们竟是大人要缉拿的要犯？恕在下眼拙。”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自己是“路见不平”，又暗示对方以官身介入江湖斗殴有失身份，同时将问题抛回给宇文化及——你确定要当街承认这两个小子是“要犯”？他们犯了什么罪？

宇文化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少年如此镇定，且言辞犀利。他冷哼一声：“本官行事，何需向你解释？看你身手不凡，却包庇嫌犯，莫非是同党？一并拿下！”

他身后如狼似虎的骁果军士兵立刻应声，持戟上前，就要拿人。

寇仲和徐子陵面如土色。

霍雨浩眼神一凝。他知道此事无法善了，体内北冥真气悄然运转。虽然状态不佳，但七十余年的精纯功力岂是儿戏？一股渊渟岳峙、浑厚无匹的气息自然而然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虽不及宇文化及的杀气凌厉，却更显深沉浩瀚。

正准备动手的骁果军士兵只觉得一股无形的气墙挡在身前，竟难以逼近。

宇文化及脸色终于微微变了。他身为宇文阀仅次于阀主宇文伤的高手，眼力何等毒辣？霍雨浩这气息一放即收，却已让他感受到了极其精纯深厚的内力根基，其量或许不及自己苦修多年的冰玄劲，但其“质”似乎犹有过之！这是哪家培养出来的怪物？慈航静斋？静念禅院？还是某个隐世老怪的传人？

他抬手止住了士兵，再次仔细打量霍雨浩，试图从他武功路数上看出端倪，却发现对方气息中正平和，却又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与他所知任何一家门派的内功都截然不同。

“好深厚的内功。”宇文化及语气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轻视，“年纪轻轻有此修为，堪称武林奇才。报上你的师门，或许本官可看在你师长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他这是试探，也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若真是大有来头，为了两个小乞丐与之死磕并不划算。

霍雨浩却摇了摇头：“在下无门无派，一介散人而已。”他说的倒是实话，逍遥派？这个世界可没有。

宇文化及眼中寒光一闪：“既无师门，那便休怪本官无情了，拿下！”既然没有背景，又有如此实力，更不能放过，要么收服，要么扼杀。

他亲自踏前一步，周围温度骤降，空气中甚至凝结出细小的冰晶！一只手掌变得莹白如玉，带着冻彻骨髓的寒意，直向霍雨浩肩膀抓来——冰玄劲。

这一抓看似平淡，却已将霍雨浩周身气机锁定，快如闪电，狠辣无比。

“小心！”寇仲失声惊呼。

霍雨浩早有防备，他知道内力硬拼或许不惧，但对方招式精妙，经验老辣，自己状态又差，必须出奇制胜。

就在宇文化及手掌即将触碰到他肩膀的刹那——

霍雨浩眼中淡金色光芒微不可察地一闪，精神冲击！虽然威力因透支而大减，但如此近的距离，针对性地发出，依旧像一根无形的尖针，狠狠刺向宇文化及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