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情报（1/2）

寇仲和徐子陵领着霍雨浩，在迷宫般的破败巷弄里穿梭，最终钻进了一个隐蔽的、散发着霉味的废弃小院。这里便是他们在江都城的“家”，一个勉强遮风挡雨，却充满了两个少年求生智慧的地方。

刚一脚踏入相对安全的破屋，霍雨浩一直紧绷的精神稍稍一松，那股因强行催谷而一直被压制的剧烈头痛和眩晕感便如同决堤洪水般汹涌袭来。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晃了两晃，险些栽倒在地。

“大哥！” “你怎么了？！”

寇仲和徐子陵吓了一跳，慌忙一左一右扶住他，触手只觉他手臂冰凉，额头上却渗出细密的冷汗。

霍雨浩勉强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无妨……只是旧疾复发，心神损耗过度，需要静养片刻……”他此刻连站着都觉得吃力，脑中如同有千万根钢针在同时攒刺，这是精神力严重透支的反噬。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和愧疚。他们连忙将霍雨浩扶到屋里一堆相对干净柔软的干草堆上坐下。

“大哥，你歇着！千万别运功！我们给你守着！”寇仲机灵地说道，拉着徐子陵退开几步，真的就像两个小门神一样，紧张地守在门口和窗边，耳朵竖得老高，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霍雨浩心中微暖，这两个少年虽身处社会底层，却颇有义气。他不再多言，立刻盘膝坐好，眼观鼻，鼻观心，竭力收敛所有外放的神思，默默运转北冥神功的基础法门。

北冥真气虽不以滋养精神见长，但其“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特性，中正平和，最能温养肉身，平复气血。精纯的真气在经脉中缓缓流转，如同温暖的潮汐，一遍遍洗刷着身体的疲惫，间接地也让剧烈波动的精神海逐渐平息下来。

然而，精神本源的亏空，并非单靠内力就能迅速弥补。霍雨浩能感觉到，没有天梦冰蚕那浩瀚精神力的支撑，也没有伊莱克斯的指导，想要完全恢复，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破屋里只有一点微弱的月光从破窗透入。

霍雨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头痛减轻了不少，虽然依旧精神萎靡，探测范围缩小到可怜的一丈方圆，但至少不再有那种随时会崩溃的感觉。

他一睁眼，就看到四只亮晶晶的眼睛正紧张又好奇地盯着自己。寇仲和徐子陵见他醒来，顿时松了口气。

“大哥，你好了？”寇仲凑上前，递过来一个破碗，里面是干净的清水。 徐子陵则递过来半个有些干硬的馍馍，小声道：“大哥，你饿了吧？我们只有这个了……”

霍雨浩看着眼前这两张犹带稚气却写满关切的脸庞，以及他们所能拿出的最好的食物和清水，心中触动。他接过水碗喝了一口，又将馍馍推了回去，温和一笑：“谢谢你们。我暂时无碍了。你们自己吃吧。”

他从怀中暗袋里摸出几块离开丐帮时准备的肉干，分给两人：“吃点这个。”

寇仲和徐子陵看着那油光发亮、香气扑鼻的肉干，眼睛都直了，咽了口口水，却有些不好意思接。

“拿着吧，我还有。”霍雨浩将肉干塞到他们手里，“若不是你们带我回来，我恐怕要露宿街头了。”

两人这才接过，狼吞虎咽起来，吃得满嘴流油，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对他们来说，这已是难得的美味。

吃人嘴短，寇仲一边嚼着肉干，一边拍着胸脯道：“大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以后我们就跟你混了！你教我们武功好不好？就像你今天那样，‘咻’一下躲开宇文化骨的大手，再‘啪’一下把他吓退！”他夸张地比划着。

徐子陵也用力点头，眼中充满了渴望。他们混迹市井，深知在这乱世之中，没有武功，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霍雨浩看着他们，沉吟片刻。这两个少年心性不坏，根骨看来也是上佳，倒是两块璞玉。但他现在自身难保，更肩负着拯救师父和伊老的重任，实在无心也无力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