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父子相见（1/2）

就在玄慈方丈即将吐出那个罪魁祸首姓名的刹那，霍雨浩的精神探测如同被针扎般剧痛——一股极其熟悉、冰冷彻骨、快如鬼魅的杀意，正从禅院屋顶以惊人的速度俯冲而下，目标直指玄慈方丈的头顶百会穴。其势之猛、其速之快、其力之阴狠，竟远超之前偷袭智光之时。

“小心上方！”霍雨浩疾声示警，同时下意识地一道凝练的精神冲击射向那俯冲而下的黑影，试图干扰其动作。

乔峰的反应亦是快如闪电，他虽未看到来人，但对危险的直觉和霍雨浩的警告让他不假思索地猛一蹬地，身形暴起，双掌齐出，一招“见龙在田”向上拍去，雄浑无匹的降龙掌力如同实质般轰向那道黑影，意图围魏救赵。

“轰！”

掌力与那俯冲而下的阴寒指力凌空相撞，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巨响。气劲四溢，刮得地上落叶纷飞，古柏枝叶狂摇。

乔峰只觉一股阴寒歹毒却又沛然莫御的力量透掌而来，竟震得他气血翻腾，凌空一个翻身落回地面，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脸上尽是惊骇之色——来人的功力，竟似犹在他之上。

而那黑影也被乔峰这全力一掌阻了一阻，身形在空中诡异一折，轻飘飘地落在院墙之上，显露出身形。

只见此人同样身穿黑衣，身材高大魁梧，与乔峰极为相似。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中燃烧着如同地狱烈火般的仇恨、愤怒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正是那屡次现身的神秘灰衣人。

“是你！”乔峰厉声喝道，心中惊疑万分。此人武功路数与他似有渊源，却又更加阴狠毒辣，功力更是深不可测。

灰衣人对乔峰的喝问充耳不闻，他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住玄慈，声音嘶哑低沉，如同夜枭啼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玄慈老贼秃，你想就这么轻易地说出名字，然后一死了之？你想在这小辈面前扮忏悔，博取同情，保全你少林方丈最后的体面？做梦！”

他猛地指向乔峰，对玄慈咆哮道：“你看清楚！你看清楚他是谁！他就是三十年前，你在雁门关外害死的那个孩子的父亲——萧远山，我根本没死，我忍辱偷生三十年，为的就是今天，我要你身败名裂，我要你在天下人面前受尽痛苦而死。你想轻易解脱？绝无可能！”

“萧远山？！”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再次狠狠劈中乔峰。

他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墙头那灰衣身影……父亲？！我的亲生父亲……竟然没死？！这……这怎么可能？！

玄慈方丈亦是浑身剧震，看着萧远山，眼中充满了无尽的震惊与恍然：“原来……原来是你……这三十年来，藏在少林，屡次现身……欲杀害乔氏夫妇、玄苦师弟，嫁祸峰儿的……都是你？！”

“不错！”萧远山厉声承认，语气中带着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就是我！我不仅要杀那些知道真相、可能告诉你身世的人，我还要让我的峰儿被汉人冤枉、唾弃、逼得他走投无路。只有这样，他才会恨！才会彻底抛弃对汉人的幻想，认祖归宗，和我一起向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南朝武人复仇。玄慈，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让我家破人亡，是你让我儿子认贼作父三十年！是你逼我变得如此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