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慕容的阴谋（上）（2/2）

东南角的狗洞旁，秦昊正带着三个黑衣人往里面钻。听见赵匡胤的声音，他心里一慌，差点撞在洞壁上。身后的黑衣人急道：“大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秦昊咬咬牙，拔出涂了毒药的长剑，率先钻出狗洞。眼前的空地上堆着几堆麻袋，挡住了视线，他刚要绕过麻袋冲向柴荣所在的晒谷场，就听见身后传来破空声——是箭矢！

“小心！”他喊出声，却已经晚了。一个黑衣人刚探出头，就被一箭射穿喉咙，鲜血喷溅在麻袋上，像开了朵凄厉的花。秦昊这才发现，屋顶上的弓箭手根本没去救火，正搭着箭瞄准他们，显然是早有准备。

“中计了！”秦昊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转身就想钻回狗洞。可身后的麻袋忽然被踹开，赵匡胤提着破风刀站在那里，眼神冷得像淮河的冰。

“慕容龙城派你们来的？”赵匡胤的声音带着杀意，刀身斜指地面，“还是李景达？”

秦昊心里一惊，对方竟然知道慕容龙城？他不敢多想，挥剑就刺，剑刃带着股腥气，显然淬了剧毒。赵匡胤不闪不避，裂风刀往上一挑，“当”的一声脆响，秦昊的长剑被震得脱手而飞，钉在旁边的粮仓门板上，剑柄还在嗡嗡作响。

“说不说？”赵匡胤的刀背抵在秦昊的脖子上，力道恰到好处，既让对方疼得冒汗，又不会伤及性命。

秦昊看着同伴一个个被周军拿下，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他忽然想起慕容龙城的话，只要活着回去，家人就能平安。咬了咬牙，他故意露出个诡异的笑：“赵将军，你可知……我们手里有你的亲卫腰牌？杀了柴荣，这账……怕是要算在你头上了。”

赵匡胤的刀顿了顿。他忽然明白对方的计谋，这不是简单的刺杀，是要毁了他，毁了柴荣对他的信任。破风刀的刀背又加了几分力：“腰牌是真是假，一查便知。但你们是谁的人，不说清楚，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远处的晒谷场上，柴荣正看着被押过来的黑衣人，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腰间的“黑云长剑都”令牌上。他忽然冷笑一声，对身边的侍卫道：“去查查这些人的底细，尤其是他们的口音，听着不像南唐本土的。”

风里的烟味渐渐淡了，露出湛蓝的天。秦昊被押走时，回头望了眼望江楼的方向，那里空无一人，慕容龙城早已带着亲信离开了楚州。他知道，自己成了弃子，可事到如今，说不说出慕容龙城，都改变不了结局。

赵匡胤站在粮仓的空地上，破风刀上的血迹被风吹干，留下道暗红的痕。他望着柴荣的背影，那位年轻的帝王正弯腰查看被箭射死的黑衣人，手指在对方的靴底捻了捻——那里沾着的泥土，与望江楼附近的河床土一模一样。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安生。”柴荣转过身，眼里没有惊慌，只有了然，“这出戏，唱得倒是不孬，可惜演砸了。”

赵匡胤握紧破风刀，刀鞘上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慕容龙城既然动了手，就绝不会善罢甘休。往后的路，不仅要对付南唐的残部，还要提防暗处的冷箭，护着柴荣，护着这刚刚安稳的淮南，护着那些盼着太平的百姓。

淮河的水依旧东流，带着楚州的晨雾，流向更远的扬州。阳光洒在水面上，泛着粼粼的光，像无数双眼睛，看着这片土地上的明枪暗箭，也看着那些为了护境安民，不得不握紧刀的人。